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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翻下镜子理了理鼻毛，轻轻打了打小胡子的肩：“我没事儿，盯紧咯，年第一次约会，这事儿要是成了……咱可是信宏大功臣哟。”
小胡子信心不大：“哥，这能成吗？和个爷们儿约会能约出什么鸟来？”
张超又轻柔地拍了拍他脑袋顶儿：“这你就不懂了，能把个糙爷们儿整成小乖乖，那才叫有本事。”
小胡子在“小乖乖”
这三个字上打了个哆嗦，略有感触地靠着方向盘继续盯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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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王公子目光飘忽地把四周的电线杆都看了个遍，才略显心虚地单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极其顺溜接过楚轻手里的包。
楚轻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滚进了车里，接过他递回来的包放在膝上。
冬日天短，才六点多外头已经黑了一片。
昆仑海的位置有些偏僻，两人头顶上只有一盏不高的路灯。
楚轻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面黑漆漆的路，又看了眼山坡上那根孤零零的电线杆。
然后，她羞愧地拍了拍脸。
哭什么哭，电线杆都没哭你哭什么哭，小娘儿们似的……
刚调整好情绪，听到身旁车门一开一关，是王小黑上车了。
楚轻侧头看了看座椅的位置，由衷且酸溜溜地评价了一句：“腿真长啊。”
他系安全带的手停了停，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座椅往前调了调。
楚轻无奈：“夸你呢，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他微侧了头，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没吃？”
楚轻这才想起，本来是说晚上要和燕宁去吃饭，现在胃里一抽一抽的，反正也吃不下，索性直接顺着他扯：“啊，吃过了。
不是要买衣服吗？去买衣服吧。”
说完别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转头那一瞬间，眼角和嘴角一起耷拉下来。
胃里和心里一起抽，倒也分不清哪个更疼。
这情伤得有点没理由，好在情伤大多是没什么理由的。
身边窸窸窣窣的。
过了一会儿，一朵纸卷的软塌塌的白玫瑰花出现在她视野里。
他刚才没去发动车子，而是不务正业地又卷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小心翼翼地送到她面前。
“别哭……”
约莫是真没什么安慰人经验，干巴巴地蹦出两个字儿来，末了想起万能的语气助词，“了……啊。”
楚轻尴尬：“谁哭了？”
他松了安全带，靠近了点，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一会儿，十分肯定：“鼻尖，红了。”
楚轻淡定瞎扯：“冻的。”
他又凑近了点：“眼睛，红了。”
楚轻继续淡定瞎扯：“吹的。”
他似是不经意地笑了笑，靠得更近了：“嗓子，哑了。”
楚轻扯淡从来不用缓冲：“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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