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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红毯前Atticus弯起手肘，示意宋知洛，她反应快，大大方方地挽了上去，又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表现很不错。”
两人走进休息室，Atticus放下手杖，毫不吝啬地夸奖。
“谢谢，是您带的好。”
Atticus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机，点出顾远卿的电话号码，递到宋知洛面前：“我出去一下，你可以给他回电话。”
宋知洛有点手足无措，刚刚走过红毯的兴奋让她差点忘了回顾远卿电话这回事，她接过手机，又说了一遍谢谢。
Atticus推门离开后，宋知洛有些纠结这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她猜不到顾远卿能有什么事找她，叶喜说他进了保密剧组，拍摄地在最北端的边城的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急事非要她给他回电话才行。
正纠结着，Atticus的手机屏幕暗了一点，她急忙又给按亮，这手机像是个烫手山芋。
看着拨通电话界面上那个顾字，宋知洛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等待接听的待机声。
“喂？”
经过手机信号转变后的声音有些失真，更显得顾远卿的声音低沉，他那边很吵，风声伴随着拍摄现场来往的喧闹。
顾远卿简短冷静的一声，更显得严肃。
“是我，宋知洛，Atticus说你让我给你回电话，有事吗？”
宋知洛让自己的声音也显得冷静，她猜是刚下红毯的兴奋劲儿没过，心跳得有点快。
“你用他的手机给我回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你有什么事情快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顾远卿好像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那点嘈杂的人声没有了，只剩呼啸的风声。
宋知洛对那边的风声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榕城离边城不远，这个时节总刮风，有点干燥还带点冬天残留的寒气。
“听说周目延抢了你的电影推广曲，你一点没追究，拱手相让了？”
宋知洛没想到他就是为了问这事，但又一细想，推广曲毕竟是顾远卿给出来的资源，他关心关心去向，也是应该的。
“我现在不差这一首歌的资源，虽然我还不知道周目延是什么来头，但逢都歌手部经理最近在力捧他，估计是有点实力，顾老师不用担心你的资源浪费了。”
“我不是关心这个，我是问你，是嫌弃我的资源？”
顾远卿很少用这种活泼的语气说话，宋知洛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了点轻佻的玩笑意思。
宋知洛用肩膀夹着手机，学着Atticus在车上漫不经心戴手套的样子摘掉自己手臂上的手套，连带着语气也轻松：“我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争取，不劳烦顾老师替我费心。”
电话那边静了一瞬，宋知洛趁机把另一只手套也扯下来。
“你说的争取，就是答应做Atticus的女伴？”
两只手套一起被宋知洛拍到膝盖上：“当女伴怎么了吗？那天饭局上Atticus邀请我。
我只是顺水推舟答应了，陪朋友一起出席活动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吧？”
“朋友？你当他是朋友？他也就比我小一岁，你把他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
不知是第几次，宋知洛被问到这个问题，前辈，公司老板之一或者朋友，随便一个说出口就能让顾远卿闭嘴不再问这个无聊问题，可宋知洛说不出口，她想不出怎么回答。
“Atticus说你最会演，顾大戏精，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没事我就挂了，再见！”
没听到半个字的回复，宋知洛就挂断了电话，这个电话打得，她心神跟着不舒畅。
PM慈善晚会上，Atticus如愿拍到加布里埃的仲夏夜套装，也捐出了几千万的拍款。
一件件拍品流水似的上台又下台，宋知洛端庄了一整晚，脑海里却想着边城的风。
她从地理书上看过，贯穿边城和榕城的风始于西伯利亚平原，构成她记忆里又难捱又亲切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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