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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会开心的，怎么哭了？”
秦越叹了口气，走上前擦去楚扬眼角的泪“真拿你没办法。”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有。”
“怎么张口胡说，昨天不是都告诉你了。”
“可是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你想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就这么恨我？还想看着我死啊？”
“秦越，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楚扬看着秦越的眼睛，似乎想在那双眼睛里找个答案。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
也许是儿子肖母，楚扬长的和楚勇几乎没什么一样的地方，唯独那双眼睛，都一样亮，似乎闪烁着希望。
只一双眼睛，随着这么多年过去，大概早就忘的差不多了，可是大概是那把刀刺进胸口时，只有那双还算完好的眼睛，流露出的惋惜神色太过深刻，所以即使是很多年后的一天，再次看见那样的眼睛，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为什么不揭穿我？”
“舍不得，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舍得丢掉手里的糖呢？”
秦越笑着看向楚扬。
“楚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了，我想，有一间小屋，和我爱的人。”
“这辈子还没过完，求什么下辈子？”
“是啊，真可惜，如果能再久一点就好了。”
再陪在我身边多一些，再多一些，就好了。
见过了美好的人，原来会这么不甘心啊？
“我会化作万千星辰中的一颗星星，向前走吧，我会照亮每一条坎坷的前路。”
如果思念有声音的话，每个星星划过夜空的瞬间，就是我在思念你。
如果注定要离开的话，那就在离开前好好道别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命运在此刻交织，三年前的今天，他们在风雪中相遇，三年后的今天，外面又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将血迹都掩埋得看不清晰，他们终将在此分别。
“你快乐吗？”
“快乐。”
秦越笑着抹去那一片湿润“有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很快乐。”
“这些年，你有后悔过吗？”
该后悔什么呢？是当初留下他，还是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可这些，他却都不后悔。
他只后悔不能再多陪楚扬一些时日，他还有好多地方没和他一起去过，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出口，他还没教会楚扬怎么去面对分别，就离开了，他该伤心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又要惹你伤心了。”
“我……”
“楚扬，走吧，我看着你离开。”
秦越扯出一个笑，打断了楚扬的话，他不是个好人，说是死有余辜也不为过，可是他不该，也不能，拉楚扬一起。
“不……”
楚扬的声音带着哽咽，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楚扬，往前走吧，不要爱我，也不要恨我，忘了我吧。”
“楚扬，别困在回忆里，别被这些爱恨牵扯，你以前常说，要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要让被淹没在时间尽头的真相重见天日，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别为了我难过，不值得，走吧。”
那天的许多记忆，在往后的许多个日子里，都让人不敢再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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