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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少女的手指冰凉,却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伤口可以敷药。
“这个给你。”
少女将山荷叶别在他衣襟,“它能...”
话未说完,她突然皱眉道:“等等,你是谁?我为何在这里?”
次日清晨,庙里只剩年七一人,和那片渐渐枯萎的山荷叶。
少女道:“快回家吧,年七。”
年七道:“家是什么。”
“家就是...”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有人等你回去的地方。”
她说着却忽然哭了,“可我是怪物,我没有家,明日一过我什么都会忘记。
包括你。”
又是孤身一人之际。
“师父...”
孩童仰起惨白的小脸,“徒儿好冷...”
坟土中传来沙哑回应道:“莫慌...”
一只雾手突然指向南方道:“你看,陪你来的人...这不就来了么?”
年七猛地睁眼,雨幕深处,一抹青衣正踏水而来。
耳熟的金铃声穿透雨幕,青衣女子执伞而来,身影踏着水雾渐行渐近。
来人乌发垂肩,她抬伞之际,眉下双眸似月中聚雪,眸下泪痣如雪中点墨。
陈上华隐在巷口阴影中,待看清来人面容后垂眸不语,转身没入苍茫雨幕之中。
“咳...咳咳...”
她突然弯腰剧咳,却在抬眸时与年七四目相对。
花伞坠地,溅起的水花中,年七失控地咬上她脖颈,血腥味弥漫的瞬间,他又猛然清醒道:“抱歉。”
柳青指尖抚过伤口,摇头道:“无碍。”
她背起年七,二人相接触之际,垂死的山荷叶花瓣突然绽出一丝新绿。
“回家吧,年七。”
柳青的声音混着雨声,年七在她背上恍惚想起——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这个总是身弱的女子,第一次为他撑起了伞。
当柳青背着他走过水洼时,年七突然发现积水倒影里他们变成了寻常模样:没有黑雾,没有血迹,只是两个被雨淋湿的凡尘旅人。
“我不是怪物...”
年七喃喃道,声音轻得被雨声淹没。
柳青却听见了,她停下步,侧头柔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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