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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川语气冷淡散漫，但话语一针见血，条理分明，三言两语就梳理好了人物因果。
刚才京兆尹说了那么多，太子都没分明白这些人的关系，经谢济川一说，太子霎间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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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川乃是东宫詹事府太子舍人，太子当然更信任自己人，他问道：“依谢卿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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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川不慌不忙道：“如果是情况一，那就该查冯掌柜的亲人、朋友、忠仆，明少尹已经寻到凶手的画像，只需要拿着画像一一比对就可；如果是情况二那就简单多了，柳氏是主使者，调查她的身边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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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明华章立刻说道，“首先，我们拿到的不是画像，只有背影。
其次，如果目击者知道在指认凶手，哪怕不像她也会觉得像，仅凭一个背影，万一认错了怎么办？我们是来寻找凶手的，不是来炮制冤案的，若冤枉了人，我们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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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川道：“可以不告诉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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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官府找她问话，后脚又让她认人，她怎么会猜不到在做什么？”
明华章说道，“这样查是先默认有罪，然后在他们身上寻找破绽，很容易误判。
不如从源头查起，无论凶手为什么要杀人，他能制出威力强大的火药，才是他最致命的破绽。
而且他要改进火药，一定需要大量尝试，家里必然留有痕迹。
查硝石去向看似复杂，但这条路才是最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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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川和明华章视线相对，刹那间宛如交锋，谁都没有让。
谢济川紧紧抿唇，眼中压抑着怒，明华章怎么就不懂呢，这条路如果成功了是很准，然而万一没有呢？得罪的人要记在谁头上？≈lt;p≈gt;
明明有更快、更省事的法子，他为何非要自寻麻烦？≈lt;p≈gt;
江陵默默看着明华章和谢济川吵架，就差翘着腿看戏了。
人太聪明就这点不好，谁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谁都不肯放弃自己的主张，像他，就没有这种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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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见没人看这边，毫不避讳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他正打到一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小心翼翼说：“那个……其实我觉得，还有一种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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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一噎，下巴差点脱臼。
他扶着桌子坐好，诧异地看向明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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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顶着众多视线，尽量镇定道：“我觉得，或许可以从楚骥身上查。
我们认为楚骥之死和柳氏有关，其实并没有明确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我≈lt;p≈gt;
们猜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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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看向她，双眸漆黑澄澈，等着她继续说。
谢济川挑眉，不解问：“为何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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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的思路他能理解，但明华裳的话，时常让谢济川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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