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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明华裳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护住酒壶，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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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惊无险，外面没人注意到动静，明华裳慢慢松了口气，将酒壶放回小案几，嘴里忍不住抱怨：“是谁将酒壶放在这么靠边的地方上，就不怕撞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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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放下酒壶时，明华裳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盯着桌上捶揲錾花莲纹高足杯，再看向手中缠枝摩羯纹细颈酒壶，良久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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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不太懂佛，但好歹认得酒壶上长鼻利齿、鱼身鱼尾的动物是摩羯，被佛教尊奉为河水之精、生命之本，而酒杯上的莲花纹却是最传统的中原纹样，只不过融合了粟特的捶揲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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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金器价格不菲，花纹必然是配套的，没道理酒壶用佛教花纹，酒杯却用中原纹样。
除非，这不是一套金器，原本摆在这里的酒壶被人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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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换酒壶做什么？酒壶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lt;p≈gt;
明华裳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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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酒壶上有凶手杀人的证据，这个证据一旦暴露会直接指向他，后果足以致命。
但尸体被发现后这间房里一直有人，后面更是官府来了，还在门上贴了封条。
凶手无法销毁凶器，只能趁夜深人静铤而走险，重回现场，拿走酒壶？≈lt;p≈gt;
而这酒是玉琼准备的，在老鸨来之前，是玉琼和张子云酌酒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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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仿佛黑夜中的一点火星，霎间野火燎原，困扰明华裳许久的其他疑团也迎刃而解。
明华裳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一条线逐渐在她脑中连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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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知道先前她觉得别扭的地方是什么了。
明华章一眼找到暗门是靠墙缝透出来的光，然而看现场，凶手分明是很细心谨慎的人，他离开现场时为何会如此粗枝大叶，连暗门都没关好呢？≈lt;p≈gt;
明华裳原本以为凶手着急，他匆忙间逃离现场，难免无法面面俱到。
但如果是因为，凶手离开时看不到呢？≈lt;p≈gt;
风情思苑里无光，隔间里也是黑灯瞎火的，所以他关门时不知道门缝没对好。
可是张子云被发现死亡时虽是黑夜，但包厢里灯烛高燃，今早哑奴偷偷摸摸靠近包厢时天也亮了，里外明暗对比这么明显，不应当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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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满足无光条件≈ap;30340≈lt;p≈gt;
;，只有昨天晚上，正好和凶手需要二探现场销毁证据吻合。
所以，哑奴的嫌疑可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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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可以排除老鸨，毕竟老鸨是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如果她遗漏了重要证物，喊人时顺手将酒壶藏在袖子里就好，何必大晚上再来一趟？≈lt;p≈gt;
明华裳心跳加速，血液在体内奔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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