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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寻喝着杯中的温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桌面。
过了会儿……她才道：“你这次回去估计没那么顺利，前有图恩森·希尔，后有联盟王城与你的家族，我想他们难得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骑士，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不急，你的事……慢慢处理。”
黎寻猜想会不太顺利，还有就是……“寻，你还是没接受我，还是在委婉地赶我走。”
莫兰伯已经……看透她了。
黎寻捧着水杯的手指收紧，只听他道：“他们从未培养我，我能走到这个高度，全靠我自己一步步从灰区闯出来。”
他从未欠格林家族什么，也不欠王城什么，他受得罪够多了，而他保护王室这么多年，一没有背叛投敌，二选择光明正大的离开，怎么都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何况，跟随雌主，本就是默认的规则。
黎寻听出她的不高兴，杯中的水还冒着热气，雾蒙蒙罩在她半张脸上：“莫兰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联盟给你的地位与资源，我给不了你，你一旦脱离联盟，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些，我昨晚说过，我最开始就没有建城的打算，所以……你最终，可能也做不了我的骑士。”
黎寻向他讲述事实，她离开的初衷是因为稳定的自由与权力，但不是膨胀的野心与权力。
末世，太混乱了……“我知道。”
莫兰伯沉声启唇，又抬眸看她，“是阿寻你不知道。”
“你觉得我留下是为了想当你的骑士吗？”
莫兰伯眼中揉碎了光芒与悲伤，“我想留下是因为你在这里，因为我想与你待在一起，其它所有缘由与你相比都是次要的，只要你在，这一个缘由就够了，阿寻，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停顿了一秒。
“如果你知道，就不应该次次赶我离开，如果你知道，就该明白我是最了解自己的。”
他哂笑：“还是说，寻都明白，只是装作不明白？”
好借机赶走我……他红了眼眶，这次是难过是悲伤，同时也是生气，他像是要将她盯穿。
黎寻只与对视上一秒，便立即垂眸，回避他的视线。
四周静寂，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黎寻缓慢启唇：“你回去好好处理你的事吧，处理完告知我结果。”
莫兰伯神情松动，搭在腿上的手指也轻轻动了下。
他缓和了神情与语气，也垂下眸，认真道：“寻，昨夜你的话不能不作数，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的心与身都留在了这里，我的灵魂与你绑定，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我今日赶回联盟，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最多最多不超过一月，我会回到这里，带着满腔期盼。”
“我想……”
他还是抬了眸，“我们这次没完成的结侣，下次可以完成，一切都刚刚好。”
他想问出那句——等我，好吗？可是，他又没有勇气问出来，他怕得到她否定的答案。
此刻，他便已然是满目期盼地望着她，可是她一直躲避他的目光，不与他对视。
莫兰伯期待了很久，而这时的他是那位绅士的骑士，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安静地等待。
而最终，他等来她的抬眸，她凝望他：“如果，你一个月后真脱离联盟回到这里，那我可以尝试昨晚你的提议，扩大领土，留下你做我的骑士——莫兰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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