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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压力似乎…变小了?脱脱迷失喘着粗气,用刀拄着地,茫然地抬起头。
他愕然地发现,刚才还如同潮水般涌向他们、攻势凶猛的帖木儿士兵,此刻竟然如同退潮般,迅速地、有组织地向城外方向撤去!
他们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放弃了即将被彻底碾碎的金帐汗国核心抵抗力量,甚至顾不上追杀近在咫尺的脱脱迷失!
“怎么回事?”
脱脱迷失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和荒谬感。
他以为这是帖木儿人新的羞辱方式,故意在最后关头戏耍他们。
“大汗!
大汗!”
一个嘶哑而激动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名浑身浴血、半边脸都被凝结的血痂覆盖的士兵,踉踉跄跄地穿过混乱的战场,扑倒在脱脱迷失面前。
从他残破的甲胄样式看,是一名负责城墙防御的百夫长。
“你…你还活着?”
脱脱迷失认出了他,这是守城军官中少数以悍勇着称的人。
“大汗!
有救了!
有救了啊!”
那名百夫长抬起头,尽管满脸血污,形容狼狈,但他的双眼中却爆发出一种与外貌极不相称的、近乎狂热的希冀和震撼光芒!
“城外!
城外来了援军!”
他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在颤抖。
“援军?”
脱脱迷失一愣,随即苦涩地摇头,“哪里还有援军?诸部皆叛,远水难救近火…”
“是真的!
大汗!”
百夫长急切地打断他,手指向城外帖木儿大军退去的方向,“是一支骑兵!
一支…一支从未见过的骑兵!
从东边来的,装备好得吓死人!”
“人马都披着坚硬的铠甲!
像…像是天兵下凡!”
他喘了口气,眼中闪烁着目睹奇迹般的震撼:“他们人数不多,大概…大概只有千余人!”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可是…可是他们太强了!
强得不像人!”
“他们突然从东边杀出来,像…像烧红的刀子捅进了牛油!
帖木儿人派了至少几千精锐去拦截,结果…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们杀得丢盔弃甲,连主将都被劈成了两半!”
“现在帖木儿人正像见了鬼一样往城外跑,在集结大军,看那架势,是要先全力对付这支突然杀出来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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