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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的剑尖直直抵在盔甲上，发出了清脆一声。
明明声音细微不可闻，却像被放大了无数般，在这树林里不断地额回荡，飘向远方。
裴行妄将视线从南嘉的面具上撕开，落在了南风剑上。
良久他才开口：“你做得很好，南风南嘉不得离。”
听到这句话，南嘉瞳孔细小的颤动了一下。
当初裴行妄将南风给她的时候，便只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那时即使裴行妄知道南嘉身死，也将南风一同陪葬了。
但是，那已经是从前了。
随即，裴行妄又抬起了头。
这次目光里，他恢复回了那副居高临下，运筹帷幄的神态。
“你要对朕动手？”
“如果你执意要抓莫英，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的。”
南嘉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
“那如果朕说，朕要的人是你呢？”
裴行妄的眼神深邃：“阿南，跟朕回去。”
闻言，南嘉没有说话了。
她望着裴行妄，心里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同时，在她余光里，沈芙瑶的神色陡然黯淡了下去。
像一朵濒临枯死的花，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息。
南嘉淡淡道：“南嘉已经死了，我不过是具行尸走ròu，陛下要我何用？”
裴行妄定定的望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半晌之后，他才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的表露，可没有人知道，在裴行妄的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
他也不太能够明白，在方才得知南嘉没死之时，在胸膛间不断冲撞的情绪叫做什么。
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的抉择，——南嘉一定要跟他回去。
“你是朕的武器，朕怎能允许为他人所用？”
裴行妄慢条斯理的说着。
伴随着话语，他竟然真的迈开了步子，抵着南风往前一步。
见状，南嘉登时后缩。
随即剑尖在他身上挽了几道，不一会儿，那盔甲便剥离四落。
她将南风搭在了他的脖颈上，遏制住了他的步子，警告道：“我说过，刀剑无眼。”
裴行妄目光在这一瞬间，不明的柔和了下来：“你舍得对朕动手……”
伴随着一声类似布帛撕裂的轻响，未完的尾音戛然而止。
就连南嘉也不由地放大了瞳孔，头脑短促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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