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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小姐疯狂地抓着头发：“还把我的脸毁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凭什么不能恨他们!凭什么不能复仇！”
几人让露露小姐喊了一会儿，看她要有点接不上气了，肖奕安才上前，单膝跪下，轻声道：“没错，露露小姐，如此听来，你们的确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一批人。
但是…”
露露小姐冷笑一声：“但是什么？但是我们应该放下仇恨，原谅他们？”
“不。”
肖奕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有资格劝他人原谅，我只是想说，这世上难免会有不公，这是多少人竭尽全力都无法改变的。
为了这既定的事实，把自己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真的值吗？”
露露小姐愣在原地。
“而且永世不得超生的可不止你自己。”
苏叶走到露露小姐身后，双手压住她的肩让她面对着熊熊燃烧的宴会厅："
还有它们。”
他说的是那些怨灵。
露露小姐明显是听懂了，她瞪起眼睛，看向宴会厅里仅存的那几只怨灵。
兴许是被吓怕了，它们没有再攻击任何人，只是在原地不停的飘荡，凄历的尖啸着，好像是在哭。
苏叶毫不畏惧露露小姐脸上的疤，附在她耳边道：“它们很痛苦，还在的，不在的，活着时，死了后，作为怨灵而存在的它们，比你痛苦的多。”
露露小姐逃避般摇了摇头：“不，不，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想为它们复仇。”
苏叶看似婉惜地叹了一口气：“但把它们变成这样的，倒底是谁啊？最该被报复的，是谁啊？”
是她。
把他们变成这样的是她。
把他们困在这里的也是她。
露露小姐不是傻瓜，一直都懂，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露露小姐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也哭不出来了，如雕塑般静在了原地。
下一秒，她发疯一般的挣扎起来：“啊啊啊——”
苏叶身体素质弱，一下就被甩了出去。
林易和洛黔赶忙上前，一人按住露露小姐的一条手臂。
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人几乎将自身所有重量都压到了那两条手臂上，露露小姐纤细的胳膊很快就变了形。
“所谓复仇不过是你的一意孤行罢了。”
被甩开的苏叶不但没有停嘴，反而加大了音量，隐隐盖住了露露小姐的尖叫声：“你是在乎他们的，不止是怨灵们，包括那些铁皮保安，木头仆人。
他们是由你创造，由你控制的，没错吧？是，你在乎它们，你把它们当朋友。
但现在想想，你真的有在考虑它们的感受吗？”
苏叶走到露露小姐面前，直视着那双没有眼皮的眼睛：“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折磨罢了。”
被按在地上的露露小姐终于体力不支，停止了尖叫，她艰难地抬起一点头，看了一眼那个和她说话的人。
少年的脸上满满都是感叹，眼中却是令人看不懂的幽光。
再看他身边的人，或冷漠，或不耐，唯一神情温柔的青年只是摇头：“或许你是放不下，但是该安息了。”
精疲力竭的女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抹笑，然后放空双眼，逐渐化为了一滩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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