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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不晓得有多少年轻姑娘、女学生上当受骗,失了贞操,吃了亏的姑娘,痴心想找他,上海这样大,啥地方去寻,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小开,我实讲,不是我说丑自己司机这一行,上海滩,现在三十年代,大部分年轻司机,生活放荡,‘胡调码子’(玩弄女性者)不少。
我是小时候读私塾,八股先生教导,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
我姆妈也说,千万不能糟蹋女人,伤阴德、受雷打报应。
当学徒,听老师傅说,‘色、赌两个字,不要犯,好色会送命,十场人命九场奸,好赌,会倾家荡产,家主婆跟别人跑。
’”
丁信诚说:“令堂大人家都好?”
阿福说:“我姆妈乡下人,旧脑筋,我爹死得早,她二十多岁的就守寡,带着我兄弟两个,靠着两亩田,呒没再嫁,起早摸黑,辛辛苦苦,种田养蚕、喂猪织布,一世人生活在田头、灶头、床头,呒没到过城市。
我赚了工钱,每个月总是先汇家用钱给她,让她同我弟弟不为生活发愁,过太平日子。”
丁小开接着说:“福师傅,你对‘孝’字做得蛮好,对‘嫖’字沾了边。”
阿福说:“小开真会‘打捧’(开玩笑),对嫖、赌精通的男人,不会是好人。
明朝是礼拜六,白相地界是‘旺’日,不讲了,明天再说,休息吧。”
星期天,丁信诚一心想见识野鸡堂子,不错过他父亲在杭州出差之机,好好利用阿福这位丁家的佣人。
晚餐后不久,法租界已灯火辉煌,五彩缤纷的灯光倒映在洋泾浜河里,显得十分美丽,恬静。
阿福来到丁信诚的书房,他外穿黑香云纱短装衫裤,上衣西服有一个纽扣眼露出银表链来。
敞胸,露出腰间挂着牛皮钱包,头戴法国式牛皮礼帽,一身是海派绅士风度。
丁信诚见阿福来了,穿戴十分讲究,便对阿福说:“看你打扮的样子,想白相了。”
阿福笑笑说:“我不白相,为了使你白相得好,有好女人接触,所以,我也该打扮打扮,你今晚出去,最多带十多块钱,否则碰到**撒娇摸袋袋,拿了你钞票,你不好意思讨回来,只好张开眼睛当瘟生。
另外,你是第一次进堂子,我同老板娘谈,你不要开口,这叫‘凡人不开口,仙人识不透。
’又道是‘道浅不显功,行家猜不透’。”
他俩走到霞飞路,搭乘法商二路有轨电车头等车厢,在八仙桥站头下车,步行到敏体尼阴路转入爱多亚路,就看见很多烫发艳装的姑娘和素服的娘姨们,站在这两条路边的人行道上,眼望着来往的男人,从中猎取嫖客,而后把那些男人拉进弄堂。
丁信诚俩人慢步在爱多亚路的人行道上,走向外滩。
眼睛留意地扫瞄着路边的姑娘。
到了外滩,看够了露天拉客的女人,他们又转到爱多亚路的“大世界”
。
阿福问丁信诚:“小开,看了这么多,腿都酸了,你到底相准姑娘没有?”
“腿酸是值得的,如果我们坐车子出来,哪有这般情趣,才先我在路边那块大的香烟广告牌下,中意了一个,现在我们转回去聊聊她。”
丁信诚回答说。
不久,丁信诚对阿福说:“你看,就在广告牌下,那个美人儿。”
阿福仔细瞄着,是有一个稚嫩的姑娘,明眸皓齿,娃娃脸,长得极嗲(讨人喜欢)。
心想,这姑娘确实年纪小,最多十五六岁。
当阿福走前三步到小姑娘面前,站在稍后的精灵娘姨,看阿福像个“混混”
,不像个出血的嫖客,但同来的鬈发青年,倒是个有苗头的生意。
娘姨讲着扬州腔的上海话兜搭说:“你两位要白相玩玩,请到我们家。
我家姑娘,摆在你面前,你是看得到的,年轻标致,她接客还不到一个月,看你两位上等人,我们才接的。
来,来,先生,小开,包你称心满意。”
她又拍马吹嘘,但并不拉。
她又说,你进去坐,不满意,吃杯茶,不要紧,不会要你花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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