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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图书馆还书的路上被闫鹤拦住，商年搂着怀里的书，往后退了两步。
闫鹤个子很高，满脸的痞气，看上去就是脾气野蛮的人。
他身上印着“为新生服务”
的T恤被烟头烫了几个洞，商年的视线恰好可以看到他下巴上的一道墨水痕，也不知道这人干了什么，怎么可以把墨水蹭到下巴上去。
深吸一口气，商年鼓足勇气，抢在他说话之前开口：“你下巴上有墨水，我有湿纸巾，你要用吗？”
“啊，”
闫鹤笑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伸手摸了摸下巴：“这里吗。”
“用这个擦吧。”
墨水痕已经干了，怎么可能擦得掉，商年低头在包里翻找，拿出一包湿纸巾递给他。
和闫鹤一起踏进图书馆的时候，商年悄悄看了他一眼。
想起朋友说闫鹤长得很结实，又想起那张匆匆一瞥就被撤回的腹肌照，乘坐电梯的时候，商年忍不住把自己的手臂跟闫鹤的偷偷做对比。
闫鹤的肤色很深，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手背上还有隐约鼓起的青色血管。
据说打针的护士很喜欢这种手背。
商年看得太入迷，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
“嗯？”
闫鹤抬了抬被商年碰过的那只手，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商年紧张地把手藏在身后，眼睛乱瞥，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电梯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在这一层下电梯的学生很多，人群挟裹着他们走出电梯，商年好像一只被烫到尾巴的小狗，出了电梯门便急匆匆地往前走。
闫鹤哪里知道他是害羞了，还以为他不高兴自己跟着他，留在原地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
商年走到一半，从玻璃墙上发现身后没了闫鹤的身影，只有几个跟他同一批走下电梯的同学。
是我走得太快了，他没有看到我往哪个方向走吗？
停下脚步犹豫了一小会儿，商年照着原路返回，在电梯厅四下张望一番。
闫鹤不在。
他稍微有些失落。
一整个下午，商年都心不在焉，手里的书翻过了十几页，最后连上面写了什么内容都没记住。
他想不明白，闫鹤那么大一只，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从图书馆的电子闸门里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打游戏的闫鹤。
闫鹤背对门口的方向，微微弓着背，两条很长的腿叉开踩在更下面的台阶上，嘴里咬了一根没点燃的烟。
商年在玻璃墙后面观察了一小会儿，有些意外地想，他居然知道图书馆门口不可以吸烟。
可是他的长相看起来真的很像不讲礼貌的人。
商年走到闫鹤旁边坐下，很认真地盯着他的手机看。
他一过来，闫鹤马上就发挥失常，原本可以收走的人头丢掉了。
队友给他发“干得漂亮”
，商年提醒道：“他们嘲讽你。”
“……我知道。”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游戏里，毕竟稍微偏一下头，就可以看到商年靠的很近的脸。
商年今天没有戴帽子，从图书馆里出来的时候摘掉了口罩，五官精致漂亮，两个人坐得这么近，闫鹤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商年身上香香的，是一种说不出来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味道，又或者两者皆有之。
闫鹤最后开的那把游戏，没有任何意外的，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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