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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卓抓住商年话里的重点，有些错愕地问：“说你抢别人男朋友，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不对，应该说，他们俩在一起过吗。
商年显然也没想到陈果果会来这么一出，沉默着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知道。
秦岸把车停在院长办公室楼下，扶着方向盘看前面的路，声音放得很轻，提醒商年：“到了。”
赵心卓还想说点什么，商年一副不想继续聊下去的样子，捧着花下车。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敞开给别人看。
“小卓哥，学长，我上去了，谢谢你们送我过来。”
商年敲敲车窗，小声道谢。
赵心卓没说话，从车里跑出来，轻轻抱了他一下。
“那你好好的，开心一点。”
商年看了一眼怀里的花，抬起头冲他一笑，很快移开目光，看向办公楼的入口：“嗯。”
看起来有点可怜。
赵心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实在笑不出来，于是催促商年：“快上去吧。”
商年慢吞吞地转身，留给他一个纤薄的背影。
回到车上，赵心卓盯着前面的玻璃发了会儿呆，半晌之后叹了口气。
“哎。”
他越想越心酸，干脆把身子一斜，靠在车门上看着秦岸的方向。
秦岸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条件也很优秀……前些日子给夏子珍上课的时候，夏子珍的妈妈还旁敲侧击地询问赵心卓，秦岸有没有女朋友。
赵心卓不敢说他没有女朋友，但是有男朋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谈个恋爱需要心惊胆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上。
“性取向”
是个敏感而危险的词汇。
不被社会承认的关系，不受法律保护的爱情，同一个性别之间的恋爱本来就很难，陈果果现在这么闹，无非是觉得商年是个男生，就算跟闫鹤在一起也不会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商年走了以后赵心卓就沉默着，外面的灯光透过车窗打进来，光线昏暗。
在一片安静中，他的眉眼异常落寞。
秦岸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关掉车灯，伸手握住赵心卓的指尖。
他问赵心卓：“是不是觉得我很拼。”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赵心卓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秦岸笑笑，攥着他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轻轻摩挲。
“我和秦放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把握自己的人生，就要站到很高的位置，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色，有足够的能力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秦岸的性格很闷，喜欢把一切情绪都藏在心里。
可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最直白的安抚。
他告诉赵心卓，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在车厢狭小昏暗的空间内，赵心卓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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