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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过江院长车的人都知道，副驾驶位上贴了好几块小贴画。
江博明会解释说那是商年还小的时候贴上去的，粘在上面的时间久了，想撕也撕不掉。
“为什么发呆。”
江博明拉开车门坐进来，看了商年一眼。
商年把脑袋贴在车玻璃上，看着空调出风口上面的那块小恐龙贴纸。
绿色的小恐龙贴纸已经有些褪色了，边缘也开始起胶，商年尝试过把它们清理掉，可是撕下来的贴纸会留下一坨难看的胶印。
商年看着那些贴纸突发奇想，问他：“你还会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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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江博明接了一个电话，商年能猜到是他父母打过来的，话题无非是关于“结婚”
和“孩子”
。
商年的姐姐不到三十岁便撒手人寰，她生前是舞蹈演员，为了保持身材，说什么也不肯要孩子。
她没能给江博明留下个一儿半女，反倒是留下了商年这个小拖油瓶。
这些年江博明一直未能续弦，要是家里催得紧了，就拿商年还小做借口。
如今商年都念大学了，没了商年做借口，家里的长辈又开始催。
江博明没回答他的问题，侧身帮他系好安全带，告诉他不可以偷听大人的电话。
商年拿出手机日历给他看，“明天过完生日就十八岁了。”
江博明看他一眼，素来严厉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从家里搬出去，”
商年把脸转向车窗外，“自己一个人住。”
他有一张漂亮的面孔，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确实有些过火，但商年跟他姐姐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眉眼，精致得像是画上去一般。
他想从家里搬走，江博明没有问为什么，只说：“不可以。”
“你说了不算，”
商年语气僵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江博明：“我明天就去看房子，看好了就会搬走。”
江博明没说话，沉默着启动了车子。
商年其实很想让他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搬走，可是他不问，商年就什么都没说。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陪我了。”
中介走到卧室去开窗通风，秦岸站在客厅的沙发后面给谁发消息，听到商年的声音以后关掉了手机屏。
他抬起眼，看到商年冲着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走神，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昨晚给秦岸发消息说要出来看房子，还让秦岸先不要告诉赵心卓。
秦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答应今天会陪他一起挑房子。
“两位帅哥，可以进来看看了，这套房子之前空了半年，这是第一次对外出租。”
中介从卧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招呼他们进去看。
卧室的床垫是新的，外面的塑封还没有拆，中介介绍说这套房子的主人是个跟秦岸差不多大的姑娘，在附近上大学。
去年毕业了就搬走了，房子也空了半年多。
“没有人来看过吗？”
商年似乎对这套房子很满意，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中介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有啊，不过都是合租的，前天还有五个男生一起过来看呢，业主不想租。”
她打量着商年，说：“她不想让租客把房子住得脏兮兮的，签合同的时候业主也会过来，她应该对你这样的租客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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