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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
赵心卓老妈知道他什么德行，一到放假肯定想着出去乱窜，特地提前打电话通知他。
“镇南要建水库，你舅舅事情一堆，哪里顾得过来。
你外公年纪不小了，你别只想着出去玩，放了假就回去帮帮忙。”
赵心卓不太乐意：“妈，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我暑假过去不行吗。”
“怎么回事，你外公多疼你啊？你多去一天，他不就少忙一点儿吗。”
老妈工作忙得很，没工夫陪他讨论这个，“别耍小孩子脾气，就这么定了，我让秘书给你买机票。”
说完以后她就撂了电话，压根不给赵心卓任何反驳的机会。
赵心卓打完这个电话直接蔫了，放下手机撞了陆朗一下。
陆朗原本背对着阳台的门抽烟，被他这么一撞烟没拿稳，从指缝里掉下去，差点儿掉到脚上。
“我操，”
他原地弹了一下，“卓儿，你吓我一跳。”
“三哥，”
赵心卓蔫了吧唧，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磕，“你五一去哪儿玩啊。”
“没想好呢，就五天假，路上得浪费一天。”
陆朗重新点了根烟，见赵心卓垮着脸，故意用烟头熏他。
“靠，”
虽然知道陆朗不会把烟头按到自己脸上，赵心卓还是从他肩膀上挪开脑袋，“悠着点儿，万一真按我脸上我找谁哭去。”
放假找不成秦岸，赵心卓心里有些郁闷，发消息问秦岸五一放假吗。
秦岸忙得喘不过气，经常隔半天才回复他的消息，赵心卓已经习惯了这种聊天节奏，反正一时半会儿等不到回信，给秦岸发完消息他就做别的事情去了。
果然，一直到晌午秦岸才回他消息，问他有什么事。
我想去看你的！
可惜我妈不让——赵心卓只敢在心里这么嚎，给秦岸发过去的消息却是：没事儿，就是想说学长你别太辛苦了。
秦岸应该又去忙了，过了半个多小时给他回了条语音，“嗯，谢谢关心。”
他大概是百忙之中想起给赵心卓回消息，语气很仓促，结尾有些戛然而止。
赵心卓靠坐在椅子上，怀里坐着毛毛。
他一边用手挠着毛毛的下巴，一边把这条语音点开听了一遍又一遍。
放在毛毛身上的手突然停下了动作，小猫咪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前爪抱住他的手，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两下。
它抬头看看自己的主人，主人把手机贴在心口的位置，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嘴唇微抿，两只耳朵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刚下舱门，赵心卓潮湿的热浪扑了一脸，他打开太阳镜架到脸上，眯着眼叹了口气。
适应了北京干燥的气候，乍一回到广东，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进了桑拿房，闷热、窒息，从舱口到廊桥入口的短短一段距离，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便多了一点黏腻的感觉。
前面的三个女生商量着先去趟洗手间再去取行李，赵心卓比她们方便多了。
他来外公家就背了一个书包，里面装着洗漱用品和一台游戏机。
他每年都来，在外公家当然有单独的房间，里面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不缺。
用不着取行李，赵心卓拿出手机给舅舅打电话，禁止走向出站口。
舅舅早在外头等候多时，车里还坐着探头探脑的赵苗苗。
赵心卓穿着浅绿色的短袖衬衣，领口还打着米色的爱心领带，鼻梁上架着茶色墨镜，看起来很时尚很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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