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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医院只有急诊开着门，走廊里或站或坐，有不少人在排队。
大家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精疲力尽，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用手遮着嘴，边打电话边小声哭。
秦岸赶到医院的时候赵心卓他们已经不在急诊科了，他向值班的护士描述了一下这几个人的特征，护士低头考虑了几秒钟，接着一拍手中的文件夹。
“眼睛很大的那个男生，我有印象的，就是他踩空楼梯把自己的脚踝坐断了。”
护士说着走出走廊给秦岸指路，“看到后面的病房楼了吗，16楼是骨科，上去以后找护士站报病人的名字。”
“好。”
遇见这档子破事儿，任谁也笑不出来，秦岸也一样。
他用力抄了把头发，将目光转向灯火通明的病房楼，面无表情地冲小护士一点头：“谢谢你。”
病房楼楼下的大厅里坐着不少人，大多数人脚边都放着包裹。
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脚步匆匆地从他们身前经过，恰好赶上电梯开走。
病房楼的电梯有多难等相信去过的人都深有体会，一趟走下来至少也要二十几分钟，望着楼层“2↑”
的显示，秦岸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向安全通道。
秦岸身高腿长，一步能跨三四个台阶，很快就到了16楼。
病房里不能抽烟，商年躲在安全通道里，蹲在地上，手里夹着烟给闫鹤打电话，让他再买两个猪蹄回来给赵心卓吃。
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些暗，秦岸没注意到楼梯口有人，差点把蹲在地上的商年踢飞出去。
“啊——”
商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抬起头。
秦岸迎着光，眉目间带着些许不耐，商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表情懵懵地看着他，连招呼都不敢打。
认出地上的人是商年，秦岸呼出一口气，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在哪个病房？”
“1621，”
商年揉着被他扯疼的手腕，蹙起眉头，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卓哥都嘱咐过他不要和秦岸说他在医院，他也没说啊，秦岸怎么找来的。
“带路。”
秦岸没心情跟他说别的，按在他肩上的手轻轻用力，把他掉了个方向。
撇撇嘴，商年咬着脸颊肉，满脸不情愿地带着他往病房走，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在盖子上碾灭了手里的烟。
赵心卓都数不清这是自己这个学期第几次进医院了，他的左脚被绷带封着，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给他爸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暂时回不了家了。
“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一下。”
他费力地抬起上身，举着手机给他爸看自己包着绷带的脚。
这一下摔得比较严重，他一屁股坐在自己右脚的腕骨上，当场就站不起来了。
他自己看不到，当时他疼得脸都白了，额头上冒出一层豆大的汗，商年和闫鹤还在吵架，谁都没注意到他。
赵心卓只好用手撑着楼梯，一层一层地挪上来，伸手扯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腿。
“你……”
闫鹤感觉到裤腿被人扯住，低下头刚要发火，映入眼帘的是赵心卓煞白的小脸。
“我好像——”
赵心卓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嘶，闫哥，我的腿好像断了。”
商年还奇怪秦岸怎么知道他们在医院的，救护车来的动静这么大，有心人稍微一看就能发现他们几个人不在场。
再稍微问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员救护车拉走的人长什么样子，想猜不到他们在医院都难。
秦岸知道了大概的方向便甩开商年往前走，他的脚步又快又急，商年要小跑着才能不落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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