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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卓啃完半张馕，又下了一碗绿豆粥，要说刚才酒醒了一半，那现在就是完全清醒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碎渣，走到秦岸旁边微微抬脸看着他。
秦岸正接着电话，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赵心卓一过来，他脸上便挂上温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先挂了。”
他丢下这么一句，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没多会儿，闫鹤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赵心卓不太明白现在唱的是哪一出，他还记得秦岸说事情处理完以后给他答复，于是眼巴巴地等着看秦岸会怎么拒绝他。
虽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但等到秦岸真的要张嘴的时候，赵心卓又怂了。
“学长你等等。”
明知道会被拒绝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拒绝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哪怕是再怎么横冲直撞的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喜欢的人拒绝两次，赵心卓承认他怂了。
没给秦岸开口的机会，他垂着脑袋一脸沮丧：“我突然又不想听了，学长，要不你别说了，你就当我喝多了，我……”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不是因为难为情，也不是因为难堪。
他说：“对不起啊学长，我把我们的关系搞砸了，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
他是这么想的，哪个大男人愿意跟一个觊觎自己的同性恋做朋友啊。
更何况秦岸这么优秀，他的身边根本不缺朋友，自己只是一个动不动给他添点儿麻烦的小学弟。
一鼓作气把所有的话说话，赵心卓头也不敢抬，脚尖悄悄转向一旁。
这是个有点逃避的举动，他已经想逃了。
秦岸叹了口气。
下一秒，赵心卓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抱住了。
他先是呆滞，随后心中泛起一丝希望，学长抱住他了，是不是说明……有戏？
秦岸的胳膊很有力，牢牢地把他压在怀里，赵心卓的手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忍住，颤抖着回抱住秦岸的腰。
嗅着秦岸身上淡淡的酒精味和洗衣液的味道，赵心卓收紧了手臂。
秦岸没有推开他，赵心卓由一开始的扭捏变得逐渐大胆起来，他从秦岸怀里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眼神中有欣喜，也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胆怯：“学长，你是不是也……”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这句话没有说全，秦岸打断了他。
他的嗓音很低，带着倦意，同时也很温柔。
他说：“心心，我说过，你还小。”
赵心卓心里咯噔一下，连呼吸都停了，愣愣地看着秦岸，眼眶迅速泛起一圈红色。
如果秦岸要拒绝他，不应该抱他的，给人希望又亲手把人送入绝望，没有这样的事儿。
眼看着怀里的小学弟眼窝窝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就等着他发话然后潸然泪下，秦岸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哭，好不好？”
他尾音带着温柔的诱哄，轻轻抹掉赵心卓下睫毛上的泪水，继续说道：“你年纪还太小，可能不能明白你跟我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你没有考虑父母，没有考虑周围人的看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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