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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要自己给自己放血。”
路明非捏着那包一次性医用注射器，在自己胳膊肘和手背上来回比划，有些无从下手。
“是要戳哪里，放什么程度的量，像体检抽血检验那样吗，一管？还是更多？”
...
深夜的琴房里，路明非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流淌进来，洒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他望着那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却浮现出零今天在研讨会上说的那句话??“最深的共鸣，不是来自旋律，而是来自心。”
他轻轻闭上眼，指尖缓缓按下琴键。
第一个音符落下，如同一滴水珠落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开始弹奏《对窗的他》，旋律如旧，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柔和，仿佛是某种低语，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呢喃。
琴声在琴房中回荡，路明非的思绪也随着旋律飘远。
他想起了柳淼淼第一次教他弹这首曲子时的样子，她坐在他身边，手把手地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琴键传递到他的心里。
她总是说：“音乐不是用来控制什么的，而是用来连接的。”
可那时候的他，还不太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直到今天，在研讨会上，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实验，其实都带着某种“控制”
的意图。
他试图用音乐去影响龙类模型的情绪，试图用旋律去稳定它们的意识波动。
可零的话点醒了他??如果音乐不是控制的工具，而是一种沟通的方式呢？
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共鸣，不是单方面的输出，而是双向的回应。
琴声继续流淌，他仿佛听到了柳淼淼的回应，那是一种无形的旋律，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用心灵感知到的。
那种感觉，就像他们在视频通话时，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绪起伏。
他越弹越投入，琴声中带着一丝思念，也带着一丝坚定。
“你在弹《对窗的他》。”
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明非停下手指，转头看去，发现她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沓文件，神情平静如常。
“你怎么来了？”
他问。
“你今天没交实验报告。”
零走进来，将文件放在桌上，“而且，我想看看你弹琴。”
路明非笑了笑：“你觉得怎么样？”
“比上次好。”
她点头，“但还不够。”
“不够？”
他挑眉。
“你还在试图用音乐去‘影响’它。”
零看着他，“而不是让它回应你。”
路明非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这话说得，好像音乐真的能回应我一样。”
“也许它真的可以。”
零走到钢琴前，轻轻按下琴键，“就像柳淼淼说的，音乐是一种连接。
如果你愿意倾听，它就会回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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