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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城地下停车场里，柏清把文件拿给凌亦的时候，正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这一句，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机。
只见直播画面里，楚融歪了下头：“我霸凌乔子桑？”
他朝右边看去，口吻轻飘飘的：“有这回事？”
被他看到的乔子桑急忙否认：“不，不是的——”
他的话被那位正义之士打断，对方颇有气势地维护受害人：“你别想威胁子桑，他被你霸凌，那么怕你，怎么可能站出来指控你！
你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霸凌根本是不行的！”
楚融对于他的指控很无语：“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事我都不知道，只是问一下另一位当事人而已。
好，既然你不让我问他，那我自己查，行了吧？”
怎么查？
柏清正想着，就见楚融拿出手机，现场搜索起来。
画面里一片骚动，显然其他人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柏清看着垂眼安静望着手机的楚融，心里忽然一阵哀戚，这算直播事故吧，不是应该叫停吗？为了流量就要这么不择手段吗？把另一个人放在火上烤，来成全这场狂欢？
他不相信楚融会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因为他看过楚融的电影，他能够感受到楚融的用心，说他有滤镜也好，他就是不相信。
柏清心想，老板应该也不相信吧。
他偷眼去看凌亦，即使开了车内照明，车厢里仍不甚明亮，而凌亦盯着手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情绪晦暗。
“好，看完了。”
不到两分钟，楚融收起手机，“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霸凌，是吧？”
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现场直播的镜头也紧紧锁定着他。
楚融慢条斯理地说着：“你们认定的霸凌，是指——”
他轻飘飘的眼神地扫过乔子桑，声音里甚至含着一丝笑意：“一场戏ng二十三次，我让他暂停拍摄，到旁边观摩其他人的表演找找感觉，这是霸凌。”
“第二天四点就要拍摄一整天，他十二点还没把台词记下来，我让他通宵把台词背了，这是霸凌。”
“嫌弃剧组伙食差，不打报备偷偷溜出剧组，我没吃他带回来的食物，这是霸凌。”
楚融抬手揉了下太阳穴，似乎非常疲惫。
他点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认。”
他的语气变得玩味：“但我不会道歉，你要怎么样，报警吗？”
镜头扫过观众席，那位有识之士面色惨白，但比他更白的，是那个名叫乔子桑的人。
柏清觉得神清气爽。
柏清听到一声闷笑，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诧异地看过去，素来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还会这样笑？
察觉到他的视线，凌亦敛了笑意，恢复面无表情，沉声道：“看够了？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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