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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树实在普通,在一众奇珍异宝之间反而显得异峰突起,他于是一面往庭院里走,一面多问了一句:“这谁送的?”
德叔在后面抱着树道:“小陆将军,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说着把树放在花园的石桌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又补充:“是明着送来的。”
他所说的“明着”
是区分于“密使”
,看来陆宁远所说不算什么密事,和前些天李椹报告时用的黑色蜡丸不同。
刘钦下意识地出了一声,“哦?”
顿了脚,向那株树又看去一眼,然后从德叔手里接过信,在石凳上顺势坐了,把信拆开,正是大破扎破天的军报。
他已经等太久了!
刘钦把信拍在桌上,手指在上面连敲两下。
陆宁远能破敌并不在他意料之外,他只恨这消息来得太迟,让人终日等得心焦。
今天早上朝会之后,因为夏人南侵之势太急,江北败报迭至,他三哥刘骥又劝父皇弃城南逃。
能看出他父皇已经颇为意动了,只是群臣苦苦相劝,晓以利害,才又搁置此议。
刘骥见劝说不成,早朝后便自请外出就国,去往自己的封地长沙,竟有见势不好,脚底抹油自己南走之意。
刘崇心灰意懒,挥挥手答应了他。
刘钦冷眼旁观,知道属于他的时间就要来了。
之前李椹带来的消息,陈执中手往下面伸的同时,也没忘了上面,有些好处转头就卖给了刘骥。
刘骥出京之后,百口莫辩,他在这时将他的事情抖搂出来,父皇定要震怒,不怕牵扯不出陈执中。
如今徐熙被逐,只要陈执中也被拉下,他大哥刘缵也就孤立无援了。
陆宁远的捷报在此时送到,正好为他张一声势。
更何况他父皇畏夏如虎,两世本来都没有差别,可一封捷报之后,就不一样了。
陆宁远以数千新练之卒应对同官兵已经百战、不仅没被剿灭、反而愈发壮大的流寇,只经两月,便断其一臂,但凡略通军事之人想来一听便可知其厉害。
听见这个消息,不知能不能让他父皇胆气为之一壮,往北面对着夏人时,能少几分丑态。
上一世两国议和时刘钦正在北面,被俘夏营当中,不知详情,这次他身居京城,几次廷议他均在场,将夏人大兵压境下他父皇与朝臣的百态看了个遍。
或许是因为他在夏营当中的经历,又或许生性如此,刘钦想到夏人时,就只有一个“战”
字,从没有一时半刻生出过求和之意。
且不说前面还有一道长江天险,就是在江北也并非无人。
解定方虽然暂时退出凤阳,但四面仍有十余万大军,收拢起来,与夏人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沿江西溯,秦远志在武昌仍有两万余人,一旦全面开战,武昌以南的腹地中的卫所驻军也可临时征召迎敌。
吴宗义雄踞四川,虽然初露割据之意,引不少朝臣侧目,但也是实心抗击夏人,足以将数万夏军牵制在西面。
大势未定,天下事尚有可为,如何能就这样落胆,再启迁都之议?
因此此议一出,他当即反对。
若以他自身计,夏人为远虑,大哥为近忧,迁都尚可商榷,但与夏人议和,于他这储君其实有利无害。
夏人和议的条款,既不是割地又不是赔款,只是要让刘崇退位而已,简直像是纯为报复,若非有国书为证,两国又已经互派使者反复磋商,实难让人相信。
刘崇退位,便宜何人?自然是他。
他如此旗帜鲜明地主战,朝中大臣明面上无人议论,但心中暗惊者着实不少,均揣摩不出他是何意。
不说别人,单是周章就曾在退朝后拿眼瞧过他几次,只是刘钦不去招惹他,他也就不会单为此事来问刘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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