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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无怪那时他总觉着忘了什么,他怎么没想起来,陆宁远发迹之前,一直是在熊文寿手下做事!
莫非当日他也在军中?他看到自己射杀那几个雍人了吗?
他定一定神,“所以你们千总一怒之下……”
“那倒没有,还有别的事呢。”
张大龙冷哼一声,又要再说,旁边李椹忽地厉声打断:“大龙!
时候不早,出发了。”
“来了!”
张大龙高应一声,不疑有他,一个挺身站起来,问刘钦:“怎么还没吃完?快两口塞了,现在就走。
千总的马废了,你坐我的马。”
刘钦也顾不得吃相,把剩下的半个干粮几口噎下肚,稀里糊涂跟着上马,也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乱跑一气,更不知道跑了多久,听说到了某处村镇,才终于停下来歇脚。
这一路上,虽然有李椹在旁边盯着,但架不住刘钦逮到机会就见缝插针,当真又从张大龙口中挖出不少消息。
他到这时已经确认,自长安失陷以来,陆宁远始终不曾过江,而他大哥早随銮舆南下建康,二人不曾有过交集,即便要勾结在一起,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先前的诸多怀疑可以免了。
即便这样,陆宁远行事也还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比如一开始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身份,为什么偏巧劫的是呼延震的大营,还有……为什么那样一次次救他,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们两个哪有那么深的交情!
还是自己的太子之位,于陆宁远而言有这么重的分量?
“刘兄,你住这里。”
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李椹知道刘钦是陆宁远的旧交,不敢慢待,见他眼睛不便,轻轻在他肘边一托,见刘钦没有靠过来的意思,反而暗暗皱眉,心里有了数,明白他是心高气傲之人,于是悄悄撒手,站在门口拿声音引他进去。
刘钦定定神,对他微一点头,抬脚走进房内,这次没有霉味儿,只有些灰尘的气息。
等他在床边坐定之后,听着人声嘈杂,脚步纷沓,又有许多人陆续进来,不知道这房间究竟多大,竟要挤这么多人。
李椹从旁解释道:“千总军纪严格,一向不许军士骚扰百姓。
村子里死的死逃的逃,其实空屋不少,但他说怕引得人心骚乱,只许占用四间,只能有床的睡床,剩下的打地铺凑活凑活了。”
他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却是想让刘钦知道,给他睡床已是极大的关照了。
刘钦听得哭笑不得,不愿为这等事向他道谢,也就装作听不懂,给一旁已重又昏睡不醒的陆宁远送上一顶高帽,“与民无犯,真是王者之师了。”
李椹听他这话口气很大,不像寻常人语,心中一动,在他身上打量两下。
终日奔忙,直到这时他才得空细瞧这个偶然同行的客人,见他虽然灰头土脸,却自有一派渊深气度,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虽然因失明显出几分暗淡,可细看里面,其实英锐蕴藉,带着不易察觉的矫矫厉色,一时虽然猜不出他身份,可也知道他恐怕不是常人,只不知和陆宁远有何渊源。
他也不好多问,告了声罪,转身安顿旁人去了,剩下刘钦一个坐在床边,床铺靠里的地方还躺着一个陆宁远,无声无息的,要不是偶然会拿手碰到,也难知道他在这里。
夜色深沉,屋里打地铺的士兵已经次第扯起了鼾,屋外也安静下去,刘钦却了无睡意,料想屋内灯已吹了,趁夜偷偷将手摸向旁边。
他先摸到陆宁远的右臂,触手并非衣物,而是绑紧的布条,从小臂一路延伸到肩膀附近,仔细摸来,其上透着潮湿,捻起一点凑到鼻子前闻闻,带着铁锈的腥气。
刚才在路上刘钦就已知道,陆宁远竟然在劫营之前就受了伤,不止是右臂,听说胸口一刀直接将皮肉剖开,深可见骨不说,甚至都能隐约瞧见紫色的肺叶。
伤成这样,本该卧床静养,他却负气叛出雍军,寻夏人交战,那是为了什么?
上一世时刘钦也曾隐隐听说,陆宁远曾一度背叛上官,被除了军籍,日后再投军时还险些被杀。
听说他一直有见寒苦嗽的痼疾,看来那次应该也是受了同样的伤,但性命终究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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