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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皱着脸，抬头看到是舒遥，蓦地愣住。
舒遥冷冷地看着他，周玄结巴：“你、你疯了？”
入职五年，仅仅是说句实话，拍下桌子就能反复被人质疑是不是疯了。
舒遥想，网上那段话果然是真的。
——情绪稳定的人，才是疯子。
舒遥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
舒遥已经是老员工，除开有特殊安排以外，在公司一般是素颜。
长发是很多年前烫得小卷，如今被岁月磨平了卷，只剩下淡淡的波纹。
随意扎成低马尾，落在纤薄的后背上，没有张扬的气场，只有倔强的存在感。
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人。
只有仅存的倔强。
舒遥走向蓝媛，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为什么驳回我的离职报告？”
一石落水，震惊四座。
几乎所有人瞬间都醒过来，窃窃私语：“离职？”
“舒遥要离职？”
“切，怕不是总监最近换口味了吧。”
方文语说。
舒遥扭头询问方文语：“总监换来换去，怎么就是换不到你身上？”
方文语想攀高枝攀不上那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以往大家碍于脸面，再加上方文语爱送礼物搞小团体收拢人心，没人说过她什么，如今被舒遥当众揭露，有人震惊，有人却偷笑。
舒遥站着，所有人坐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被舒遥尽收眼底。
那么多人，那么多年，却凑不出一颗真心。
舒遥一直以为，自己从毕业那一刻就明白社会与学校的区别，却不想是这一刻，才真正看清楚。
她觉得没意思，内耗或者发疯，都很没意思。
于是再次扭头，询问蓝媛，“为什么驳回？”
蓝媛这才站起身，笑着让大家该睡睡，然后让舒遥进会议室。
是的。
这就是舒遥恶心蓝媛的原因。
每一次，每一次流言起，蜚语传，蓝媛都是沉默地看着，默认所有人的刀尖从受害者身上划过，等血流成河，所有人闭上唇舌，蓝媛才会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潦草揭过一切。
她从不杀人，却绝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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