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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烤肉的油烟味、大麦茶的清香、杯盘的狼藉……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
只剩下我爱罗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在油腻的空气里反复回荡,震得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
“噗——!
!
!”
一声惊天动地的喷溅声,如同打破魔咒的惊雷,猛地炸开!
是勘九郎!
他正端着一杯茶送到嘴边,听到最后那句“比自己大的吗”
时,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大脑瞬间宕机!
一口滚烫的茶水毫无预兆地、如同高压水枪般,从他大张的嘴里狂喷而出!
噗——!
带着茶叶沫子的水雾,呈扇面状,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全数喷在了坐在他对面、正茫然张着嘴的丁次那张圆乎乎的脸上!
丁次:“!
!
!”
几片湿漉漉的茶叶,还有几粒没嚼碎的米饭,如同凝固的子弹,滑稽又惊悚地粘在他瞬间石化的胖脸上。
茶水顺着他的脸颊、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流进他大张的嘴里,流进他油腻的衣领。
丁次保持着那个张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被茶水洗礼的、惊愕的雕塑。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勘九郎被呛得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丁次脸上那几粒米饭、茶叶,在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小樱腿上和桌上的茶水还在流淌,碎瓷片闪着冷光。
她捏着半截茶杯残骸,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种恍然大悟的、近乎荒谬的冲击感!
她看着我爱罗——那个在终结之谷如同灾厄化身的少女,那个在病房里沉默削苹果的少女,那个在烤肉店用沙暴卷走焦肉的少女——此刻,她微微低着头,红发遮掩下露出的耳尖,那抹绯红清晰得刺眼。
就在这片混乱的、凝固的寂静中。
我爱罗那只放在膝盖上、覆着食盒的手,袖口处,几粒细微的沙尘无声地飘落、凝聚。
它们没有形成杀意的箭簇,没有形成焦灼的漩涡,也没有形成滚烫的问号。
这一次,它们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抖,凝聚成了一朵……微小、粗糙、却无比清晰的、由沙粒构成的——沙漠玫瑰的形状。
那朵沙之玫瑰,在她深色的袖口边缘,无声地绽放,又无声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溃散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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