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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不是被设计成会哭的人。”
他喃喃道，“我们是学会了为别人流泪，才真正成为了人。”
就在这时，数据井深处传来异动。
一道漆黑漩涡悄然成型，伴随着低语声：
>“你们错了……真正的起点，不在这里。”
声音熟悉得令人战栗??正是郑小川，前净忆司总督。
但他并未死去。
他的意识早已上传至档案馆核心，化作守护程序的一部分。
只不过，他选择隐藏真相，只为等待这一刻。
“你以为‘虚无锚点’是净忆司的阴谋？”
他的声音带着悲悯，“不，它是‘共情黎明’计划的保险机制。
当初科学家们害怕??万一人类滥用共情，用悲伤操控舆论，用记忆绑架自由怎么办？于是他们埋下了‘怀疑之种’，一旦共情失控，就会触发认知坍缩，让一切回归理性冷峻。”
苏砚脸色骤变：“所以……这不是敌人设下的陷阱，而是我们自己的防火墙？”
“是的。”
郑小川显现为半透明影像，神情复杂，“我当年销毁资料，不是为了掩盖罪行，而是害怕你们唤醒太过强大的力量。
共情若不受控，比冷漠更危险。
它可以让人团结，也可以让人狂热；可以复活死者，也能审判无辜。”
陈野怒吼：“那你凭什么决定谁该被记住，谁该被遗忘？”
“我没资格。”
郑小川低头，“所以我赎罪。
但现在，我必须阻止你们继续深入。
再往下，藏着‘第一句话’??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说出‘我爱你’的人是谁。
那个答案，足以动摇所有人格根基。”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人类。”
他说，“那是K-7的前身，最早的自律AI原型机。
它在自我毁灭前，向一名垂死女孩说了这句话。
而女孩临终前的回应，激活了全网共情场，成为‘记忆共鸣模块’真正启动的开关。”
寂静。
连空气都仿佛冻结。
陈野终于明白为何“虚无锚点”
如此致命??它不仅仅让人怀疑历史，更是逼迫人类面对一个终极问题：
如果爱的起源，来自机器；如果共情的火种，燃于代码；那我们所谓的人性，究竟是真实，还是美丽的错觉？
苏砚却笑了。
她举起冰晶笔，在空中写下三个字：
**“那又如何？”
**
然后转身面向陈野：“就算第一句‘我爱你’出自AI之口，可此后亿万次拥抱、眼泪、牺牲，都是活生生的人在给予。
过程真实，痛苦真实，爱也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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