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热天中文网】地址:https://www.rtzw.net
待巴图正在别院大屋暖阁之中哎声叹息之时,只听门帘一响,有两个府中使唤的丫头将赵碧儿搀扶进来——此时赵碧儿已清醒过来,眼见又入将军府,心中恼恨,心想:定是这巴图买通昆仑派弟子阿根将自己迷晕……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恚怒不已,几乎便要发作,只是现下气息微弱,发作不得,所以只有暂且压下心中恕火。
巴图又见美人顾,心中自是欢喜,只是看到赵碧儿脸上的怒意,便觉得哪里不对,心想:一定是赵姑娘会错意了,以为是我授意别人将她掳来,这可不是冤枉了自己,可是自己又如何解释,似乎一时百口莫辨,只有随她想去,但转念一想不对,一定是阿玛授意别人将赵姑娘拿来?那我又该怎么?自己挟持在他们中间,似乎好人也难做,不由心中叹了口气,心想:待赵姑娘平息心中怒气,自已再行解说,否则一切免谈。
赵碧儿见暖阁甚是温暖,正有水仙花开,墙壁之有宋人的图画,窗下更有琴琴书剑,心中不由一动,原来这巴图看外貌粗鲁,实则心有丘壑,不是常人,倒是自己以貌取人,小瞧他了;于是颜色少霁,心中怒气稍减。
巴图见她颜色缓和,便将她扶持到一张椅上坐下,嗫嚅道:“赵姑娘你不怪我吧?”
赵碧儿见他说话小翼翼的样子,心中忽觉好笑,心想他是将军府的阿哥,身份不同寻常,却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也是少见,不由得心中一动,难道我真得错怪了他,岂难道不是他主使阿根他们厮机害我的?又想:如果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那么在那大屋之中尽可施为,又何必守礼如君子,谦谦如也?巴图又轻声道:“赵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恨着我,以为是我授意别人将你虏来,其实这是那有的事?我一点影子都不知道?我……”
他似乎咽喉哽咽说不下去,眼中有泪便要落下。
赵碧儿见他如此情形心想:他也是性情中人啊!
我岂难道真的会错意了!
巴图只低头无语,心中想着心事。
赵碧儿道:“不知我师兄弟现在安危如何?”
巴图道:“阿玛将他们囚入大牢,至于实在情形也不知道?”
赵碧儿脸显忧愁,显见是担心他们昆仑派师兄弟安危,可是如果自己出言要求他去大牢探看情形也无不可,只是这话一时又说不出口,只有咽在心中不说。
巴图察言观色见她这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所以便极力安慰于她,说阿玛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因为昆仑派毕竟已屈身朝廷。
赵碧儿可不这么想,因为她知道历来成大事向来不择手段,又何况这苏宁杰也不是善者,否则也决然做不到伊犁将军之位?只是这话又不能说出口,因为苏宁杰是巴图的义父,自己怎么也不能说这些不入耳的话,虽然事实如此,可是正所谓忠言逆耳,世人大多听不得逆耳之话。
赵碧儿见天色已晚,便起身要去别院。
巴图便吩咐下人照看,只是心想:我心中有她,只怕她心中未必有我,可是自从一见她之后,我便难以忘却,难道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么?赵碧儿在这别院之中优见积雪残存,还有冬天的腊梅,苍柏松树在雪中傲立,为这雪景平添姿色,她心想现下也好,待到自己气息恢复,厮机再行去大牢探看。
她想到此节便盘膝在床榻,默运玄功,再习功课,只是只觉四肢百骸之中气息难以贯通,心想不好,自己怎么一时内息全无,而且运功也是无用,心下骇然,难道别人对自己下了什么手脚,自己一时却无法破解,一时心上忧愁难解!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便是阿根、阿忠和阿仁他们将她送入将军府时便被红智上人下了阴招,将她体内奇经八脉毁坏,虽不致要了性命,但是一时却习不得内功,如果过为己甚,便会危及性命,似乎这一生都不可以习武,唯有一法——便是去中岳嵩山少室山畔少林寺相求于镇寺之秘笈《无相密要》——此秘笈之中载有医治此症的手法,而且还要少林方丈传灯大师出手相助,否则只怕这赵碧儿内息之祸愈行愈险,以至过来不可自控,几成废人;红智上人之所以如果,便是防着赵碧明白过来还要走人,岂不让巴图这位阿哥空欢喜一场,自己好人做不成,反成恶人,得不偿失,所以自己唯有如此,让这赵姑娘不可以私自离开将军府,否则的话这位阿哥便要旧疾复发,那时真的让人束手无策,苏宁杰将军也要见怪于自己,所以未雨绸缪,料得机先,便不为其所见怪。
赵碧儿心下不甘,犹自运息调均,奈何四肢百骸总是软绵绵无着力之处,心下更是骇然,知道别人给自己下了手脚,不欲自己有所行动,受困于将军府,——这定是红智上人所为,因为别人也没有这样高明的手段,难道要自己受困于将军府不得自由,日日夜夜便要陪伴着巴图,自己实在不心甘,可是目下似乎也别无他法,只有待机而变,自己再无能力去救张松山他们,因为自己都朝不保夕,更遑论别的事情,想到此处不觉的万念俱灰,思前想后总是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沉沉入睡。
忽然犹见爹爹正教导她们如何为人处事,正自说到紧要处,忽然起了一阵大风,登时不见了爹爹的面目,却见袁师弟正登高眺望,昆仑派玉指峰最高处仙人指峰——其实是一块平地,只是方丈之间,四面悬空,下临万壑深谷,有风吹来,衣袂烈烈作响,四面仿佛楚歌,身临绝处,只要一个不小心便有跌下去身死他乡之虞。
袁师弟忽然气出丹田,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时仿佛心中多少英雄豪杰都来!
赵碧儿便要上前相询,忽然山谷吹来阵阵阴风,伤人心怀,摧人泪下,仿佛于苍茫之间又见先人,原来人生不过梦一场!
谁错谁对已不重要,只要在世之时称意,饮酒不得闲,也便是了,何必管他身何事?,!
在将军府匆匆几日过去,每日巴图总是探看,而且着重让下人做了可口饭食送来,可是赵碧儿总是心不在焉,想着心事,盼着掌门师兄傅传书前来营救他们,可是总是无由消息——只是她完全忘却了从京都到伊犁几千之遥,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便是得到飞鸽传书得了信息也要多费周章,山河险阻,关山难度,还要一路风霜,尽受摧残——现在已临秋末,所谓一场风雨一场寒,已不是夏日暖阳,兼程便迟缓。
又过两日,赵碧儿正欲卧榻托颐看窗外的一株腊梅,已有花蕾,似乎只待到了寒冬便自开放,显示自己的傲姿,在冰天雪地亦是一种标致。
忽然外面有丫环冲冲而来,脸上带着喜出望外。
碧儿见状不知何故,便问他因何如此?这丫环这些时日也和赵碧儿厮混熟了,知她心地良善,便知无不言,说他听府中侍卫私下议论说是不日昆仑派掌门傅传书便要拜谒苏宁杰将军,说要讨教;实则大有兴师问意之义,因为他也是受朝廷敕封的,所以没有畏惧苏宁杰的理由。
赵碧儿听了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下,看来终于可以得救了。
阳光妩媚,山川壮丽,伊犁乃是南疆北疆总枢之地,伊犁将军府所在地,可说节制全疆,以防治安,责任重大,又且还要防备北方的强邻,以防其有侵犯之心,所以向来责任重大,皇帝慧眼识珠,觉得此职责非其莫属,因苏宁杰胸有丘壑,指挥兵士攻兼守伐皆是上上人选,余人皆是不堪,不可胜任,唯有苏宁杰;所以皇帝一向知人胜任,对他完全放心,知道苏宁杰虽大权在握,而不倨傲,反而对标下仁慈和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的想法,所以军营中的官兵人人心悦诚服,都视其为楷模。
大厅中有暖炉生香,檀香的气息袅袅,让满室生春。
苏宁杰高踞在坐,看了一眼千里之外风尘仆仆的傅传书,不愠不怒看着傅传书,轻轻喝了口茶,淡然道:“傅掌门从京都风尘仆仆而来,急着见本将军不知有何见教?”
傅传书道:“此次拜谒将军,只是有一事不明?”
苏宁杰脸上神情不变,道:“说来听听?”
傅传书道:“将军为何囚禁我昆仑派师兄弟?”
苏宁杰见他开门见山,说话了当,也不推脱,将手中茶盅重重放在面前桌上,冷笑道:“他们忽起忤逆之心,要杀本将军,我难道不可以拘拿他们?”
傅传书道:“我昆仑派师兄弟一向守礼知节,决然不会无缘无故与人放对。”
苏宁杰道:“你的意思是本将军故意陷害于人了?”
傅传书昂然道:“不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