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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翌安微愣片刻，看着他问：“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是啊！”
俞锐站在车外伸手进来，戳在录取通知书上，弹出一声清脆的舌音，“以后我就是你学弟了，亲学弟！”
眼前的人下巴微扬，眼睛眯弯成月牙，眼底清澈而明亮，就这样站在阳光下仰着脖子看他，额头和鼻尖不停地冒着汗珠，汗珠里折射着金灿灿的光。
顾翌安不记得最后都说了些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大巴车早已启动出发，而俞锐站在原地挥舞着手里的通知书，笑容竟比头顶烈日还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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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大临床学院的传统，每逢新生入学和毕业典礼，学生会都会在图书馆门口的希波克拉底雕塑下组织一场宣誓。
也就是说，八年学医生涯里，如果有幸能够顺利毕业的话，这样的活动他们得经历两次。
第一次代表迎来，另一次寓意送往，在最关键的两个节点上，用最质朴的方式提醒他们勿忘初心。
谁都不例外。
俞锐第一次穿白大褂就是在大一宣誓活动的那天。
十六岁就上大学，他的个子始终还是会比身边十八往上的同学矮上一些，脸上也比别人多点明亮稚嫩的少年气。
因他年龄小，不仅跳级上的三中，还是本地的高考状元，所以打从进校起，俞锐就时刻处在话题中心，连宣誓活动都被特别照顾着塞到核心位置。
那天作为学生会长的陈放负责组织活动，顾翌安也被他拉来帮忙。
宣誓结束后，头回穿上白大褂的大一新生都觉得很新鲜，三五结伴四处拍照。
俞锐对拍照没什么兴趣，换下衣服准备要走，顾翌安远远地叫住了他。
俞锐走过去问：“翌哥你叫我有事儿啊？”
“嗯，有事。”
顾翌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给他，“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份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啊？”
好几个月过去，俞锐自己都已经忘了。
“亲口答应的，当然得记得。”
顾翌安笑笑说，“打开看看？”
盒子的包装简单却不失精致，俞锐拆掉丝带打开盒盖，意外发现里面竟然是只钢笔。
深蓝色的笔身，笔帽尾端处有一个手工雕刻的图案，是只游动的小鱼，还是顾翌安亲手刻上去的。
“喜欢吗？”
顾翌安问他。
“喜欢啊，当然喜欢。”
俞锐既惊喜又意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半天，“可你为什么想到送我钢笔？”
“感觉今天送你这个挺合适的。”
顾翌安温柔地笑着，轻声对他说，“翌哥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也祝愿你以后每一次签名不止能让自己的遗憾少一些，还能让其他人的希望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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