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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帅气的学长，放到哪里都是亮眼的，别说学校里的男男女女了，就连俞锐自己看着也总是一脸痴迷。
因此，每次演讲结束，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俞锐总是拽着顾翌安的脖子又啃又咬，直到把人一件好好的衣服霍霍得没法见人了才肯善罢甘休。
画面切换，台上屏幕闪过一张蓝黑相间的神经细胞图，接着是一段视频，演示的是COT103疫苗与替莫唑胺在放化疗过程中产生的药物促进作用。
视频放了半天，俞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不知何时开始晃神，视线里的顾翌安逐渐虚化成十多年前的顾翌安。
那会儿他俩都还在医大，俞锐经常跑到实验室守着顾翌安做实验，也不吵他，就老老实实自己看书睡觉，或者盯着顾翌安发愣。
有一次，他趴在桌上无聊到玩儿自己的手指，顾翌安看他一眼，笑着问他：“喜欢看星星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但俞锐直起身，想也没想就回：“喜欢啊。”
顾翌安于是坐在显微镜前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翌哥带你看脑海里的星星。”
直至今日，俞锐都能记得自己当时有多震撼。
那是他第一次对着显微镜，看到数以万计的神经元在镜片下不断地闪烁流动，如同窥视着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
“这是运动和顶叶皮层，参与的是运动和感知区，旁边网状的是视觉皮层，位于大脑后部，处理的是视觉信息。”
视野内的切片不断变换，顾翌安以环抱的姿势站在他背后拨动旋钮。
然后，顾翌安轻声问他：“好看吗？”
“好看！
这也太神奇了！”
他毫不掩饰地发出惊叹，随后不停地向顾翌安发问。
最后，顾翌安对他说：“这就是大脑里的亿万星辰，它始终就在那里，但你得走向它，走向它的宇宙深处。”
霍骁问当年他俩谁更厉害，这话在俞锐这里根本不用问。
该怎么说呢？
有些人，生来就是带着天然的使命的。
于他而言，顾翌安不仅仅是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更是他前三十多年人生中最重要的引路人，是他仰望的第一座灯塔。
即使是在最黑暗的夜里，顾翌安留给他的那束光，也能穿透所有尘埃，传递给他温度和力量。
这场汇报俞锐到底还是没能听完。
脑子里闪过太多以前熟悉的画面，繁杂的思绪像野草一样缠上来，勒得他近乎有些喘不过气。
他躬着身子离开，往后门走，到门口时刹住脚步。
顾翌安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俞锐一点也不意外。
但即便是顾翌安和他再无关联，即便只能这样远远地看一眼，也没人会比他更引以为傲，更以他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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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会场后，俞锐拎着电脑去了休息室。
即便出来参会，科里需要他操心的事也不少。
趁着这点时间，俞锐随便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先过完工作群里住院医发来的病程记录，接着回了几个工作电话，远程沟通之前手术病人的恢复情况。
处理完这些，俞锐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身旁却忽然落下一道人影。
俞锐抬眸看清来人，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
他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徐颂行，更没想到的是，徐颂行颔首一笑，站在他对面问了一句：“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您随意。”
俞锐抬抬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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