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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很快被太宰治拿回去，依旧是哼着歌吊儿郎当的模样，降谷零却一点也没有之前被气到的样子。
仿佛一下子从火山口到了极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恍若成箱的冰块当头淋下。
降谷零整个人都被冻住了，要不是还有理智根本不能动弹。
因为耳机里传来的是琴酒的声音。
太宰治戴的根本不是耳机，而是监听装置。
降谷零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虽然耳边的心跳声如擂鼓，他也尽全力控制情绪道：“这是谁在挑拨？琴酒应该不会信但以他的谨慎肯定会找我们的麻烦。”
说话间他露出无奈的表情，仿佛他们俩是难兄难弟一样，然后动作忽然停住了。
降谷零知道刚才的表现过了。
而以太宰治这个人的敏锐，监听的信息加上降谷零的表现已经可以说百分百确认。
这份神鬼莫测的心智也是他表现出错的原因，因为亲身体会过，所以心弦紧绷压力巨大。
和太宰治这个人为敌真的很难，降谷零从前也不是不曾为自己的智慧所傲，遇到太宰治之后，直接跳过了惺惺相惜到达顶端的恐惧。
在这个人面前，你做出的每一份伪装每一个动作都会在其后他给的压力下又反复思量和忐忑不安。
暴露没暴露？做得对不对？
太宰治是迷雾般难以理解的存在，而其他人身处迷雾中也变得怀疑自己，在迷雾中消亡。
降谷零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可他也没有停。
“那个给琴酒打电话的人是谁？你说他挑拨的目的是什么啊”
仿佛没有出现那一秒的停顿，也没有察觉到什么，降谷零只觉得身体不像自己的，唇齿开合的身体像傀儡师手上提线的偶人，又像舞台上的小丑。
不，此刻作出这样拙劣的表演的他在太宰治眼里定然是个小丑吧。
只是，就算是小丑也得表演完再下场。
降谷零知道太宰治定然猜到了他的身份，只等需要的时候把他当做棋子。
他不怕死亡，但是这份死亡不能没有价值。
想到监听装置里和琴酒通话的被称为魔人的存在，降谷零心中暗恨。
那位魔人把他是卧底的消息和真实身份告诉了琴酒，信息太详细了，他没办法掩饰。
但是，至少要给后来人清除一些障碍。
魔人知道这么清楚的信息在警方内部肯定有卧底，他要把卧底和魔人除掉，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时候看到旁边的太宰治降谷零甚至难免有了些庆幸。
和太宰治为敌的下场他再清楚不过，这次轮到那位魔人了。
说起来那个魔人真的多此一举，揭开他的消息就算了，居然还带上太宰治。
“港黑是横滨官方扶持建立的势力，太宰治和降谷零可以说是同伴”
。
别说，道理像模像样，要不是上头确实下命令让他卧底了，降谷零都信了。
以太宰治的小心眼，魔人不会好过，他要做得就是找出魔人在警方的卧底并且万一魔人没死在太宰手里反而逃出去的时候进行补刀。
时间争分夺秒，太宰治没回答降谷零也不生气，他已经没有精力生气了。
从太宰治手里得到信息果然是奢望。
一时之间，两个人呆的客厅安静下来，就在降谷零放弃起身回房间搜索消息的时候，太宰治居然发话了。
“给琴酒打电话的是魔人，那个魔人，应该是死屋之鼠的首领，情报贩子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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