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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们都在下着不肯明说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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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湘楼厢房。
崔莞言静坐在临窗的位置，手中茶盏里的水早已凉透，街上的叫卖声、车马声此起彼伏，却都无法掀起她半点情绪波澜。
青禾在旁问道：“小姐，魏大人真的会来吗？”
“他会来的。”
崔莞言抬手拢了拢鬓发，随意看向窗外。
这一眼，却发现隔壁厢房的窗子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先前她上楼时，那扇窗还敞着。
就在此时，楼下忽有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是小二恭敬的招呼声。
青禾往窗外探了一眼道：“小姐，魏大人真的来了。”
与那些出入青楼酒肆的权贵子弟不同，魏恪一袭青色长衫，鞋履虽旧却整洁如新，举止端方。
他在门口停了停，先她拱手一礼：“不知崔二小姐唤魏某前来，有何事相商？”
青禾忙要起身相迎，却被崔莞言抬手拦住。
“魏哥哥，请坐。”
她淡淡开口。
魏恪目光并不看向她，甚至连落座的位置也刻意挑了离她最远的那一方。
“我与二小姐虽是旧识，可此地毕竟在上京，流言蜚语最是难防。
魏某不怕这些闲言碎语，只是于小姐的名声不好，还是称我魏大人吧，这样妥当些。”
崔莞言点了点头。
在这世上，多少人巴不得她失了体面，好将她踩在脚下，也只有魏恪从始至终清正如风。
她抿唇一笑：“魏大人还是同从前一样，连一句称呼都仔细得令人挑不出错。”
“礼数是做人立身之本，我不过循旧规行事罢了。”
他坐得端正，背脊挺直，连这一席普通的木椅，也能坐出正堂威仪。
“通州的事你知道多少？”
崔莞言压低了声音：“魏大人，昨日那本账册，你已呈给皇上了吧？”
魏恪一怔，眼底剧烈震动。
消息未曾走漏，连御史台的同僚都不知，她怎会知道？
“魏大人莫忘，我是崔家出来的人，府中风吹草动，我总比旁人更能嗅到味道。
那账册，不是你以为的真证，而是一个圈套。”
魏恪眉头深锁，“此话何意？”
“你想想，事情瞒得如此严实，连御史台都未走漏半点风声，崔家又怎会提前有所准备？除非……这从一开始，就是崔家布下的一盘棋。”
“那账册是我亲自查证过，绝无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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