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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士兵们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甚至举起酒囊,对着黄河畅饮,仿佛这是一场值得庆祝的盛宴。
灵州城的陷落,则充满了屈辱。
守将听说瓦剌大军逼近,连夜让人把城门钥匙用红绸包好,自己跪在城外三里的官道上,额头贴着滚烫的尘土,见到博罗纳哈勒的先头部队就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
小的愿献城归降,家产、妻妾全给王爷,只求留条狗命!”
博罗纳哈勒勒马站在他面前,听着这自轻自贱的求饶,忽然冷笑一声:“汉人里,竟有你这般废物。”
屠城的命令在笑声中下达。
瓦剌士兵们按着草原上的规矩——“凡高过车轮者皆杀”
,在灵州城里展开了肆无忌惮的屠杀。
长刀劈砍骨肉的闷响、孩童的哭嚎、老弱的哀求混在一起,最终都被冲天的火光吞没。
当李贤率军赶到时,灵州城已变成一座死城,护城河的水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城墙根下的尸体堆得像座小山,几只乌鸦正啄食着暴露在外的内脏。
李贤本想绕到瓦剌大军后方袭扰,却被阿失帖木儿死死缠住。
阿失帖木儿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与他正面交战,只在侧翼游弋,时不时派小股骑兵袭扰。
今日烧了明军的粮草,明日偷了战马,后天又在水源地投毒,让李贤的部队疲于奔命,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有次李贤设下埋伏,想一举歼灭阿失帖木儿,却被他带着骑兵钻进沙漠,明军步卒追了半天,只捡到几顶丢弃的皮帽,气得李贤拔剑劈断了身边的枯树。
而远在榆林的朱瞻基,听闻陕甘告急,连夜率军驰援,却被赛罕王的部队挡在黄河东岸。
赛罕王深知明军火器厉害,干脆不接战,只在河岸筑起密密麻麻的鹿角,挖了数道深壕,壕沟里还埋着削尖的木桩。
明军的佛郎机炮虽然厉害,却打不透对岸的土堡;骑兵想强渡,又被瓦剌人的弓箭压制在滩涂。
赛罕王像个耐心的猎人,每天只派少量骑兵在对岸巡逻,看着明军在河东岸急得团团转,嘴角始终挂着冷笑。
一时间,整个北方战场呈现出诡异的态势:博罗纳哈勒在陕甘腹地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李贤被阿失帖木儿牵制在宁夏,有劲难使;朱瞻基被赛罕王挡在黄河东岸,寸步难行。
风卷着沙尘掠过旷野,把瓦剌人的马蹄声、明军的呐喊声、百姓的哭嚎声揉在一起,在北方的天空下盘旋。
谁也没想到,这场本以为能迅速结束的战争,竟在陕甘大地上拖成了胶着的泥潭,而泥潭深处,正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博罗纳哈勒的凶名,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关中大地蔓延开来。
最先掀起波澜的,是临洮府寻常巷陌里的一声夜啼。
某户人家的妇人被哭闹不止的幼子搅得心烦,情急之下拍着炕沿低吼:“再哭!
再哭蒙古王子就来割你舌头!”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那原本蹬腿哭嚎的孩童猛地僵住,小嘴半张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连抽噎都不敢发出一声,只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母亲。
妇人本是随口一说,见孩子果然噤声,只当是巧合,倒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天她在井台边与街坊闲聊,随口提了句“蒙古王子比阎王还管用”
,这话竟像长了翅膀。
当天下午,巷子里好几户人家都开始用“蒙古王子”
吓唬哭闹的孩子。
有个老汉甚至编得更具体:“那王子骑着白马,刀上全是血,专挑爱哭的娃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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