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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逃课、打架、成绩烂也是事实。”
庄澄挪开视线，“我还是不可能叫你哥哥。”
“随便。”
路向容语气淡淡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下来，一时谁都没再说话，沉默地相对吃着碗里的馄饨，旁边的汽水也没顾上喝几口。
吃完后庄澄拿纸认真地擦了两遍嘴，站起来道：“我先走了。”
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了一晚上，再不回去庄丽估计得报警了。
走出店门，庄澄又回头瞪着路向容：“你也快回家，别再去网吧，等会儿又遇到那些人就不好了，听到没？”
看着他一本正经叮嘱的模样，路向容扯起唇角：“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庄澄无语地扭头就走，听到背后少年冷冽的声音。
“庄澄。”
他再次回头：“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以为在你那我就叫‘哎’呢。”
路向容目光扫过他白净的脸，一尘不染的制服，以及脚上那双球鞋。
他们之前倒卖过鞋子，所以知道这一双价格至少是六开头的四位数。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路向容薄唇抿了抿，“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庄澄听得直接气笑了，一个小男生说话装什么深沉，还以为在演苦情剧。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啊路向容，当初死皮赖脸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跟我不在一个世界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再和路向容说一句话，不然真的会忍不住上去扇他一巴掌。
就要走的时候，他又被叫住了。
“等等。”
路向容走近，从自己的牛仔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扯平了递给他：“你难道打算走回去？拿着坐车。”
庄澄望着眼前这张皱皱巴巴的粉色纸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路向容没有翻拣的动作，而是直接把它拿了出来，所以这大概是对方的全副身家了。
二十七岁的路向容给他随便刷的黑卡，各种奢侈品送得他都收不过来了，十七岁的路向容给他仅有的一百块……
庄澄的心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晚风一吹火气就飘走了。
算了，他心想，路向容不是苦追了他三个月么，他也给从前的路向容三个月时间，表现好的话他就不计前嫌。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庄澄再次打量对面的少年，虽然身形已经很高挑，肩膀也变得宽阔，但依然有种清瘦感，五官轮廓也更加锋利。
明明表情又酷又拽地看着他，但他盯回去时那嚣张的眼神会飘。
他上前一步，撩起眼帘继续盯：“路向容，把你的钱收回去。
其实我今天带了钱，也带了手机，我这样做确实是为了接近你。”
路向容脸上出现了一丝怔然，直到他拦到车要走。
庄澄钻进车子后座，冲他粲然一笑：“你给我等着。”
眼前的车早没了影，路向容站在原地，忽然轻笑了一声。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跟他说过给我等着，等来的或许是半夜的拍门声，或许是一场头破血流的约架。
他露出兴味盎然的表情，第一次这么期待接下来能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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