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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婆婆擦擦眼泪,道:“平少侠,我听你声音也是年轻气盛,却不想心思细腻至此,老身这沉郁之情也被扫得一干二净。
只是你方才说,你是皎儿他堂兄……”
眼见贤婆婆要拆穿这谎话,平野亦是有些无地自容,正欲道歉,却听得姜渡月淡道:“的确是阿兄。
不过,是我的义兄。”
这话算是替平野解了撒谎之围。
贤婆婆立刻笑逐颜开:“义兄好,义兄好……”
平野又是一阵脸红,姜渡月却难得笑了笑,纵然虚弱无力,却是美得惊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贤婆婆连声道,“你们二人既然互相欣赏,又都是少年豪杰,人中龙凤……若是能互相扶持,长长久久,老身也没什么遗憾可言了。”
话音一落,从藏得极深的匣子里取来两只一模一样的玉镯,分别放在二人手上。
“皎儿,平少侠,这是当年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我一生未嫁,当初想着典了这对镯子换些银两辞谢我的恩人,却不想他趁着月色便离开了此地。
如今我能再见他的亲人一面,也算是上天垂怜,了却我一桩心愿。
这镯子,你们便替我保管好了,等见到我恩人,便替我酬谢于他。”
平野推辞道:“贤婆婆,这是你的东西,万万使不得。”
贤婆婆竖起眉毛,佯怒道:“你道我是真的给你?臭小子,都说了你们二人一人替我保管一只,暂做存放,谁说要赠予你们了?难道你们是嫌这镯子样式老旧,品相不好,瞧不起老身?”
“这……这……”
平野顿时哑口无言。
姜渡月截道:“既如此,你便收下吧。”
贤婆婆这才宽心,又问姜渡月要不要再此修养疗伤,她虽眼盲,但也算能照顾姜渡月一二。
平野心中虽不舍,却也明白这是对姜渡月最好的安排。
心中正在万般难过,姜渡月却是斩钉截铁道:“我要和平野一同走。”
只见那青年眼眸顿时亮起,竟如池中红日,粼粼耀目。
姜渡月心头一颤,生怕被那目光灼伤了去,心虚道:“……我那义兄,虽生得能言会道,做事八面玲珑,却也是个不通人事、天然质朴的性子。
我一天不在,就怕他被那豺狼虎豹捉了生吞,到时候叫我白白背上一条人命债。
这样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平野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姜渡月这是心口不一。
实在可爱得紧。
贤婆婆叹道:“这样,我也不留你们了。”
又不知从哪牵来一匹品相极好的马儿,道,“只是你们来时已经精疲力尽,眼下要走,老身虽不能护在你们左右,也能让这马儿替老身尽尽绵薄之力。”
语毕,又对二人说了些自己对醴城的消息,交给二人一张路线图。
平野谢过贤婆婆后,扶着姜渡月上了马儿,同贤婆婆道别,沿着那路线一直走,终于下了山。
“平野。”
姜渡月已是觉得困倦极了,慢慢地伏在马上,内伤外伤都未痊愈,加之奔波了一夜,眼下总算有个安全些的境况,倦意便似被凿开的泉眼般猛地涌上来,他只觉得双眼昏沉,“你同我说说话罢……”
平野立刻停步,连忙探了姜渡月的脉搏,确认无恙之后,松了口气道:“渡月,你且安心睡着罢,贤婆婆给我的地图正巧能带我们下山和他们会面,等到了那时,我再叫醒你。”
“是么……”
姜渡月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眼皮沉沉,“你为何不骑马,那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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