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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张明直直地走向园区门口。
他戴着墨镜，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能清晰看到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出现大面积溃烂，混着血的脓水甚至浸湿了衣服，从他身上流淌到地上。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张明握着拳，气势汹汹地杀向目标。
他的视力太差了，在阳光下跟瞎子没什么不同。
在他看来，园区里走出的人模糊不清，他只能看到白色和卡其色，连对方是不是短发都无法分辨。
但那重要吗？
不重要。
他只知道，他要找这个人报仇。
他要打死这个人！
“张明！”
好像有人叫他，有吗？
张明挠了挠耳朵，有什么东西被他挠得掉下来，滚在地上。
那是什么？
他摸到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没摸到耳朵。
人有耳朵吗？
张明停下来思考了一秒，想不到答案，决定先报仇，报仇是最重要的！
地上印着张明留下的湿润痕迹，沈嘉禾还没接近他就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浓烈臭味，他的状况惨烈得令她心惊。
昨天见他，他还会坐公交车去医院，怎么一天不见他就变成这副丧尸模样？
这真的是吃药产生的不良反应吗？什么药的不良反应能恐怖到这种程度？那根本不是药，是剧毒吧？
“张明！”
她叫他，“你站住！”
张明像没听到，一边走一边挠耳朵。
接着，沈嘉禾如同看恐怖片一样看着他的耳朵脱落下来，噗叽一声被他踩烂，变成地上的一滩肉糜。
他脚步一顿，晃晃头，脑门上的另一只耳朵也掉下来。
可是他毫不在意，继续走向园区大门里步行出来的白上衣男人。
张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嘉禾止步，有种闯入丧尸末日电影的荒谬感。
她忍不住怀疑，李争辉和陈鸿文预见的新时代是全球人类发生异变，秩序崩塌，文明濒临灭亡，仅有少数幸运儿存活。
不，那样的未来只能是她脑海中的幻想，不能是现实！
于是，沈嘉禾不再迟疑，追上张明，挡在他面前，冷声质问：“你来这里干嘛？谁带你来的？”
张明置若罔闻，绕开她往前走。
问不出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事，沈嘉禾再次挡住张明，他烦躁地挥手，想把她拨开。
在阳光下，他的皮肤溃烂得更严重了，手臂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
沈嘉禾皱着眉头，抓住他的手，毫不费劲地将他摔在地上。
受到攻击后，张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异常敏捷地爬起来，龇着牙扑向她，在下一刻被她一脚踹飞出去。
“啊……”
墨镜丢了，张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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