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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太阳，“那就是冷的吧。”
他把羽绒服递还给顾潮西，瞥见他光秃秃的耳垂：“摘了？”
“见我妈就摘了。”
顾潮西从兜里摸出来，说着就要往耳朵上扎回去。
试了几下，没成功，他转向顾覃那边：“要不你帮我一下？”
“别戴了，有点发炎。”
顾覃从他手里捏过戴了只一晚的银制短棒，老生常谈，“要消毒。
回店里给你换个新的。”
顾潮西又想摸耳垂的手抬了一半，放下了。
顾覃问他：“阿姨...你妈妈，怎么样？”
顾潮西接了衣服，披到身上。
而后他弯下腰，顾覃看到保温桶被他放在了脚边。
顾潮西重新从地上抱起保温桶，坐到顾覃身边去：“她知道昨晚下雪了。”
顾覃“嗯”
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
得到回应，顾潮西又说：“我用我匮乏的语文水平给她描述了一下昨晚的大雪，鹅毛一样，洋洋洒洒。
但昨晚她早早就睡了，觉得没看到，有点可惜。”
“嗯，”
顾覃又重复一声，不过这次后面追加了一句点评，“挺生动的。”
“她还说，”
顾潮西的头低下去，“怕以后没有机会再看雪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哽咽，所以话出了口，听起来也不那么通顺。
顾覃偏过头去看，那张年轻的脸上眉头轻蹙成一团，眼底好像在闪着光。
前一晚被自己不小心抓破手臂上的伤口，他都没露出这样的神情。
顾覃双手搭在大腿上，指尖轻轻勾起来，从长裤的布料上划过。
祝彰不在，他失去了参照，面对这样陌生的情绪，稍微感到了一点点的局促。
好在没有被发现。
除了雪，其他的话顾潮西也不想再继续说，于是四处望一圈，又探头去看车里：“彰哥呢？没见他人。”
顾覃掌心在裤上轻蹭了蹭，终于放下来：“在中医推拿门诊，大夫说要灸一下。”
说完看一眼腕表，起了身：“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和你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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