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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顺着窗棂的缝隙流淌进来。
林夏的睫毛颤动两下，指尖无意识地摸索到床头的手机，锁屏上跳动的数字显示6:17。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棉质枕套还残留着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青草味，在鼻腔里酿成微醺的气息。
这座城市的清晨总是这样，连困倦都带着清新的甜意。
厨房传来瓷碗相碰的轻响，母亲正在熬粥。
林夏裹着毛绒睡袍推开房门，看见玻璃推拉门上凝结的水雾，像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醒啦？”
母亲头也不回，手腕灵活地转动着木勺，白瓷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吐着泡泡，“等会儿把鸡蛋吃了，我给你煎得两面金黄。”
阳光穿过纱窗，在母亲的围裙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那抹温柔的橘色光晕里，藏着二十年如一日的清晨。
与此同时，城西的海鲜市场早已人声鼎沸。
老王把最后一箱带鱼码进冰柜，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
他的摊位在市场东南角，是二十年的老位置。
天还没亮透，他就骑着三轮车去码头进货，此刻额角的汗水混着海水的咸涩，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老板，来两斤虾！”
年轻姑娘的声音清脆如铃，老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镶金的门牙：“姑娘真识货，这可是今早刚捞上来的。”
他熟练地抄起网兜，活蹦乱跳的基围虾在泡沫箱里溅起水花，晨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出细碎的希望。
地铁站台的电子屏显示6:58，早高峰的人群像潮水般涌来。
李然夹在人潮中，公文包被挤得贴在胸前。
他盯着地铁隧道深处的光亮，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昨天没改完的方案讲解。
玻璃幕墙倒映出他疲惫的面容，领带歪斜，衬衫领口蹭上了咖啡渍。
但当他想起女儿今早塞进行李箱的小熊玩偶，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隧道风卷起站台的报纸边角，带着油墨味的纸张擦过他的裤脚，又被后面的人群踩进鞋底。
写字楼顶层的会议室，投影仪的蓝光映在白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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