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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海照月要出门去公司的时候，刚刚睡醒的诗音打开房门喊住了她。
“月月等等我，我上午也得去一趟公司，咱俩一起~”
穿着玫瑰红吊带睡裙的女人从房门的缝隙中探头，吓了海照月一跳。
眼前的女人皮肤灰暗，发色枯黄，尤其眼窝处的黑眼圈，几乎要顺着眼袋挂到嘴角。
失去了妆容加持，与昨天下午她见过的那个诗音判若两人。
大概是意识到海照月惊异的眼神，诗音的笑变得勉强。
“我换个衣服。”
她匆匆忙忙交代完，便“啪”
地一声关上了门。
再度出来时，她又变回了昨天下午美貌高贵无懈可击的样子。
“走吧~”
她冲海照月眨眨眼，一手拎包，一手亲热地挽着她。
“唉。
月月，你皮肤真好，细腻滑嫩的，难怪勇哥一眼相中了你~不像我，天天得熬夜，现在皮肤差得要死。
你怎么保养的啊~”
“保养？”
海照月摇摇头，诚实地说，“我没有保养过。”
她甚至是在认识诗音后，才亲眼见识到化妆术这种神奇的技术。
见海照月对这个话题一窍不通，诗音立马换了个新话题。
“月月，你为什么想做直播这行啊？”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勇哥说这工作我能干。”
海照月如实答。
其实，海照月对工作没什么概念。
鲛人社会结构简单，自给自足，不像人类社会这么复杂。
鲛人学校教授的所有技能，都是为了帮助他们能在陆地试炼时更好地生存下来。
学校教导她，在人类社会中，工作的全部价值在于交换。
只要有人愿意雇佣她工作，且对她的工作成果感到满意，愿意支付酬劳，这就是工作的意义。
因此，对于海照月来说，只要有一份工作能让她维持到试炼结束，是直播还是杀鱼并没有区别。
诗音垂眼笑笑，“其实直播没你想得那么好干，你啊，还没入行可能不懂。
但这行压力特别大，不比你杀鱼轻松。”
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你看我，每天得直播到半夜，明明累得半死，还要挤出笑来讨好观众，现在脸都僵掉了。”
海照月仔细看了看诗音的脸，她的脸颊确实有几分僵硬。
海照月心有余悸地点头，“确实僵了……”
昨天见诗音时，就觉得她的脸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原来是因为工作太辛苦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海照月想到她努力工作被夸奖时的喜悦，于是想了想，也努力夸赞她，“诗音，你真的很努力！
我会向你学习的。”
看着海照月用纯真的眼神说出这番话，诗音拎着包包的手猛地攥紧，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她刚才一番话本意是吓一吓海照月，能让她知难而退最好，谁知她竟像一个白痴一样，不仅什么暗示都听不懂，还说出这种话膈应她。
诗音的妈生脸并不好看，能在这行坚持下来，完全凭借美颜软件和超高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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