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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音响的声音稍有延迟:“支付宝到账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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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茶找了个里面的位置坐下，然后打开手机，开始回复微信里的红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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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友在得到她的回复后，立刻上线:［天哪，太感动了，姜茶你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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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姜茶上次回复她消息已经在4时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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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已经端上来，姜茶不方便打字，索性打语音电话，吐槽道:“太离谱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们剖了12个孕妇，我一夜没睡又一直干到现在，我现在眼睛一闭一睁，都快看到我太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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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友在电话那头默然，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来安慰她:“没关系，反正你以后在妇科又不在产科，起码不会一个晚上剖1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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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暖汤下肚，五脏六腑得到食物的抚慰，姜茶长舒了口气，叹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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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完医院，姜茶说起自己最近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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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天和我妈说，想回家找个卫生中心上班，我妈却问我，你能舍得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唉，真是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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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快要累死了，我妈说谁不是那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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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妈说现在当医生一点也不好，结果我妈说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还不如当医生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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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小店人来人往，传来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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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损友在安慰完她后，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吃完就快些回去吧，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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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店里不止姜茶一个人在打电话，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与深夜的小店一起，编制出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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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有人在叹气，有人在抽烟，烟雾缭绕弥漫，发出难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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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纹满两条花臂的大汉，两腿敞开坐在凳上，抽了一口烟，突然又扔到脚底下踩灭，他双手抱头，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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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有个女人在哭，是那种细碎的哭法，像音叉碰在一起，敲在人的脑壳深处，让人的脑袋有种一跳一跳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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