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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先放这儿，我们内部再仔细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一句“研究研究”
，像道冰冷的闸门，把两人满怀的希望彻底关在了门外。
就这样，凌秀秀在外面完全是求助无门，只得先回家再说。
回灵山村的路，尘土比来时更呛人。
周铁善推着吱呀作响的二八大杠，凌秀秀坐在后座，屁股被颠得生疼，心里堵了块浸水的石头，又沉又闷又憋屈。
政策的春风是吹了，吹进千家万户，却被层层叠叠的大山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有梦，却无路可实！
沉默像山一样压着两人。
“铁善哥，”
凌秀秀忍不住闷声打破沉寂。
“你说，他这‘研究研究’，得研究到......啥年月去？”
周铁善推车的手没停，脚下的步子却顿了顿。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口。
“山是死的。”
他缓缓说，然后猛地抬头。
“路......是活的。”
凌秀秀一怔：“啥意思？”
“手续......磨人，等不起。”
他言简意赅，句子蹦出后，他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见它滚向远方才继续。
“手续批了能干。”
他视线定格凌秀秀的脸上。
“手续没批......菌子照样长。
它不等你那张盖红印的纸！”
这句话，如同山泉，从凌秀秀天灵盖浇下来，激得她瞬间一个激灵！
所有的挫败感被一激，瞬间烧成了熊熊的执念！
对啊！
等？等谁？
等刘主任“研究”
出个三五载？
地里的庄稼等得起，山里的菌丝它可等不起！
这酝酿丰沛雨水的季节眼看着到了尾声，秋天的寒气在远处招手，这正是菌子蓄力爆发的最后黄金期！
错过，就得等明年！
“你是说......”
凌秀秀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喷涌出来。
“咱们......不管那张纸了？先干起来？”
周铁善猛地刹住脚步，车轮卷起一片尘土。
他没有回头，沉默的背影，便是最响亮的回答！
山门已开，何须官印！
半晌，他转过身，迎着凌秀秀灼灼的目光，重重地点了下头。
一点即万钧！
目光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刹那间，空气都仿佛被点燃！
“占上为王！”
山坳，在两人眼中不再是等待审批的荒山。
而是亟待开垦的天然宝藏！
一张官府的批文，岂能比得上这大地本身蕴藏的机遇？
“干！”
凌秀秀几乎是吼出来的，胸腔里的憋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豪气！
说干就干！
规矩是人定的，活路是自己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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