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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璟失手摔了杯盖，往事一幕幕涌上他的胸腔，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动弹不得喘息。
他拼了命地从泥沼里挣扎出来，几乎声嘶力竭低吼起来。
段朝意习惯性地观察别人的表情和动作，情绪激动的病人她也没少见，只是没想到江闻璟会对自己儿子的病到了几乎谈虎色变的程度。
听他的意思，江羡的病症是遗传了他母亲，但好像又不尽相同。
“痛感症虽然是精神类疾病，但不会损伤大脑，更不会让人失去理智。
甚至检查结果显示，江羡的右脑很活跃，一定程度上说明他创造力强，天赋很高。”
段朝意不紧不慢地解释，虽然她没有指望江闻璟能听进去多少或者以此改变对江羡的态度，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给江羡打上“疯子”
的标签。
“至于我的父母，他们尊重我的决定。
我和江羡在一起，无关他人。”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补充说：“请您不要再以粗暴的方式对待他，江羡很温柔，仍然把您当成他的父亲。
但我没那么大度，如果有下次，我会报警处理。”
江闻璟失神片刻，嗤笑道：“你会后悔的。”
“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真正爱他。”
段朝意抱着橘猫，起身径直离开。
江羡打着伞等在茶楼外，久久地望着二楼那扇窗。
*
“茗香阁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来。”
段朝意支起脑袋，欣赏着车窗外的雨景。
江羡专注地开着车，不时瞄她两眼，见她神色不变才缓了口气：“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
刚说完便像是恍然大悟般“哦”
了一声，继续说：“还是，老婆你想开一家茶楼？我支持你。”
段朝意被他这财大气粗的神逻辑逗笑，但还是认真遐想了一番：“听着好像也不错，不过不是现在。”
她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几条微信消息和未接电话突突冒了出来，索性摁灭了不想去管，倒是临时决定好改变目的地：“对了，你陪我去公司一趟吧。”
“好。”
尽管今天是周末，尽管她没头没脑地擅作主张，但江羡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任凭她心意。
她先是把江羡带去公司食堂，打饭阿姨依旧热情招呼他们：“小段，周末加班啊？还带着小江来了呀，你们小俩口感情真好，快来多吃点。”
段朝意微笑着点点头：“好，谢谢阿姨。”
她一如往常慢条斯理地填饱肚子，然后迈步走向办公室。
她的东西少，除了水杯零食一类必需品，多是些稀奇古怪但可可爱爱的摆件装饰物，她一并收进购物袋里，江羡自然地接过去。
走出大楼时雨已经停了，嗅着清新的青草香气，段朝意身心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一旁拎着吃喝玩乐俱全几大袋的江羡跟着她软了眉眼，扬起嘴角。
回到车上后，段朝意难得像个孩子，雀跃地哼起歌来，捧着颗泡芙啃得开心，边吃边说：“我辞职了。”
接着她再次突发奇想地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海？”
“好啊。”
江羡从不会拒绝她，这次也不例外。
他眼眸明亮，伸手轻轻抹去段朝意嘴角蹭上的奶油：“在此之前，今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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