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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谢谢您。”
除了一句谢谢，她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大的诚意了。
正因为遭受过的善意与恶意从来不对等，所以每一份善意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
可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她恐怕注定要辜负许老师为她着想的这份善意了。
太迟了……
从教学楼出去的时候，南嘤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学校安静地有些诡异。
很多人都在栏杆处、走廊里扒着头望着她，脸上表情透露出一种怪异的兴奋。
南嘤心一凉，刚拿起手机，陈媛声不知何时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摁住她的手，有些难言地看着她：“南南，别看了。”
南嘤已经猜到什么了，“是论坛有新的留言了吗？”
陈媛声僵硬地点了下头。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吗？”
陈媛声用力眨了眨眼，但还是有泪流了出来，“这次不一样。”
路上的人都默契地回过头来，打算欣赏一番南嘤待会儿看到评论的表情。
“没什么不一样的。”
南嘤把陈媛声的手拿开，解锁屏幕。
径直点开了论坛。
细长的指尖轻轻地往下滑。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在看到第一楼评论的时候，南嘤还是觉得后背突然一凛。
她呼吸凝滞了一瞬，然后继续一楼一楼地往下翻。
指尖滑地越来越快。
陈媛声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哭出了声：
“南南，我们报警吧……报警好不好？”
南嘤只觉得全身发冷。
再一次，再一次，她低估了人性的恶。
数百层的高楼。
不是讨伐，不是谩骂。
是诅咒。
每一层都是一张为她专门、精心准备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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