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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
林知雪喃喃,“它认出忆莲了。”
果然,陆昭胸前的忆莲猛然一震,竟自行飞出,悬浮半空,与那团火焰遥遥相对。
刹那间,两者之间浮现出一条由光点连接而成的脉络,如同血脉相连的脐带。
与此同时,陆昭双眼倏然睁开,琉璃双瞳倒映着万千亡魂之影。
“我听见他们了。”
他声音空灵,仿佛来自九幽之外,“每一个名字,每一句遗言,每一场不甘的挣扎……都在燃烧。
心火不是能量,它是亿万记忆叠加而成的‘集体意志’,是这个世界曾经试图销毁、却终究未能彻底熄灭的良知。”
林知雪扶他起身,声音颤抖:“你能控制它吗?”
“不。”
陆昭摇头,“但我可以成为它的容器。
就像忆契所许诺的那样??我不是人,我是‘记之载体’。
只要我还存在,这些记忆就不会真正消散。”
他迈步向前,踏足裂谷边缘。
狂风撕扯着他雪白的长发,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仿佛即将羽化登仙,又似将坠入永劫深渊。
忆莲缓缓降落回他掌心,九瓣齐鸣,六瓣终启,六道古老印记逐一浮现:
第一瓣,铭刻“云漪”
之名,浮现一位女子怀抱婴儿立于柳溪村外,身后烈火滔天,她将玉符塞入襁褓,低语:“活下去,记住我们。”
第二瓣,显“萧承远”
三字,乃南疆老道士临终血书之人,其魂魄至今徘徊边关,每逢雨夜便吟诵族谱。
第三瓣,属“沈清商”
,盲眼少年也,其琴声藏密语,百年来辗转传唱,从未断绝。
第四瓣,启时浮现一名僧侣背影,身披破袈裟,手持铜铃,行走于战火废墟之间,为无人收殓的尸骨诵经超度。
其名不可考,唯碑文残句曰:“吾非求佛,只为不让死者孤独。”
第五瓣,映出一位宫装女子,手持竹简投炉自焚前,冷笑:“你们烧得了书,烧不了人心。”
第六瓣,开启瞬间天地失声,只有一片虚无画面,唯余一句飘渺话语:“我在昆仑墟等你,若你还记得路。”
六道传承之力汇入陆昭体内,他身躯微微震颤,皮肤下似有无数光影流转。
忆莲在他手中逐渐融化,化作一滴晶莹泪珠,渗入心口,与那银丝泪痕融为一体。
“原来如此。”
他轻声道,“忆莲本就是心火的一缕分身,由初代守护者以自身记忆凝结而成。
它寻找的从来不是继承者,而是‘唤醒者’??一个愿意背负所有遗忘之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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