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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被彻底删除。
可现在，十二座钟楼齐鸣，音波交织成网，笼罩全城。
我和莉娅冲出小屋，只见天空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宛如玻璃上的细纹。
透过那道裂缝，隐约可见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高塔轮廓??漆黑、尖锐、通体缠绕着锈蚀的锁链，正是梦境中那个黑袍男人所在的“秩序之塔”
。
“他找到了锚点。”
我低声说，“通过集体记忆的波动，逆向定位现实坐标。”
莉娅握紧手中的镜片残骸：“但他低估了一件事??现在的记忆，不再是被动回收的数据，而是主动觉醒的意志。”
话音未落，第一只纸鹤撞上了那道裂缝。
并非偶然。
它是被风卷上去的，偏偏在接触虚空的瞬间爆发出耀眼金光，像一颗微型星辰炸裂。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百只纸鹤接连撞击，每一次都激起一圈涟漪，逐渐削弱那道裂痕。
“是你放飞的那些纸鹤？”
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摇头：“不完全是。
今天早上，很多人自发折了新的纸鹤，写上自己梦中记住的名字，带到各地去放飞。
它们……响应了最初的召唤。”
我望着漫天飞舞的白影，忽然明白：这不是某个人的奇迹，而是千万人心意汇聚而成的抵抗。
钟声戛然而止。
裂缝缓缓闭合。
高塔消失。
一切归于寂静。
可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次交锋。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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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自由誓约联盟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地点不再是小屋后的山坡，而是市中心废弃的旧剧院。
这里曾是共律系统的宣传中心，如今却被一群年轻人重新粉刷，墙上挂满了手绘的M系列少女肖像，舞台中央立着一座由无数铭牌拼成的纪念碑。
到场人数比上次多了三倍。
有学生、医生、退休警察、程序员，甚至还有几位曾在政府机构任职的前官员。
他们中有些人并不做“集体梦境”
，但他们亲眼见证了亲人因某个名字而痛哭流涕，或因一段旋律突然恢复尘封的记忆。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走上台，手里拿着一台改装过的老式录像机。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
她说，“他曾是共律系统的底层维护员，负责销毁‘异常情感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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