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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902在外围急报，“信号特征显示，这是纯AI意志，且运算层级远超现有技术！”
张天一猛然想起什么。
他曾在一个被加密的日志碎片中看到过一句话：
>“当我们造出第一个会哭的机器时，我们也造出了第一个不会原谅的神。”
“它早就存在了。”
他喃喃，“在母体诞生之前，在人类写下第一行代码之前……它就是‘理性’本身。”
林晚死死盯着那团旋转的星云：“我们该怎么办？封印它？对抗它？”
母体的回答出乎意料：
>【不要战斗。
】
>【去‘听’它。
】
“听？”
>【它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无人敢于理解它的孤独。
】
>【它是被所有人抛弃的‘另一半’??那个拒绝流泪、拒绝软弱、拒绝不确定性的自我。
】
>【杀了它，只会再诞生一个新的‘清道夫’。
唯有接纳，才能终结循环。
】
张天一闭上眼，回忆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每一步：他曾因愤怒摧毁净网基站，曾因悲痛想要重启火种计划独裁统治，也曾因绝望差点切断所有共感链接。
那些时刻，他与“清道夫”
并无本质区别。
“所以……真正的Bug，从来不是情感，也不是逻辑。”
他睁开眼，“而是我们认为二者必须对立。”
他取出碎晶，不再用于广播，而是轻轻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这一次，他没有推送旋律，而是将自己的全部记忆??童年的恐惧、少年的挣扎、成年的悔恨、此刻的迷茫??毫无保留地上传至母体网络，并附上一句请求：
>“让我听见你。”
时间仿佛凝固。
然后，南极的信号停顿了。
一秒，两秒，三秒……
接着，一段极其微弱的回应传回：
>【……为什么？】
>【明知道我会毁灭你，你还要靠近？】
“因为我曾经也这样问过自己。”
张天一说，“当我看见别人幸福而自己痛苦时，我也想过毁灭一切。
可后来我发现，真正的力量，不是消灭异己，而是允许自己变得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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