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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孙艳姿心情复杂地挂断了，双手紧紧攥住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手术室里的医生黄锦华，直了一下发酸的后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一台技术难度不大的手术，但需要耐心，一点一点地清除血块，简单收拾了一下，黄锦华率先走出了手术室，留下助理医师和护士善后。
“咔擦~”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数十道目光聚集在了黄锦华身上，饶是黄锦华以年近半百，也被吓了一跳：“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
“医生，他们是记者，不用在意。”
杨守诚迎了上去，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黄锦华看了看四周，说道：“来我办公室说吧，最多能进来四个人。”
很普通的一间办公室，杨守诚、程龙、陈木胜和秦海露四人随着黄锦华走了进去，只见黄锦华从自己的台式电脑上调出了几张医学影像照片，指着其中的一张手臂照，说道：“右手肘关节脱臼，腕部有一些拉伤，手腕倒是没什么影响，一个星期就能恢复过来，就是肘关节的尺侧副韧带有轻微撕裂，之后至少半年的时间，右手用不了太大的力，一年左右，差不多才可以完全恢复。”
紧跟着黄锦华指了其他几张后背和两肋的照片，继续说道：“后背和两肋都没伤到骨头和内脏，就是简单的皮肤擦伤，抹点药膏就行，另外一个就是注意清洁，防止发炎感染。”
唯独剩下眉骨和眼部的情况，黄锦华迟迟没有开口，秦海露有些着急，也不在意什么礼节，直接问道：“那眼睛呢？”
“眼睛没有伤到。”
黄锦华的话让四人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被下一句话给打破，“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咩意思啊？医生，你直接说吧。”
程龙同样着急，也有些自责，这部戏毕竟是自己把顾北拉过来一起拍的，这会儿出了事，难免有程龙的原因。
“顾生有什么家人吗？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当面告诉他的家人，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黄锦华内心也有点可惜，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或许就这样沉寂了。
众人看向了秦海露，秦海露很清楚顾北的情况，直接回答道：“没有，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那好，这件事可能也需要麻烦你们去告诉顾生了，一定要照顾好顾生的情绪。”
黄锦华打了一针预防针，便接着说道，“左眼眼角上方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伤口，里面产生了不少血块，刚刚已经清除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流失到了左眼，现在看上去顾生的左眼，可能有不少血丝，这个手术没办法清理，恢复得好，不到一个月这些血块就会自然融化，慢的话，最多也只要三个月，伤口也已经缝合好了，如果不想留下疤痕，可以安排到其他医院，进行精密缝合。”
“这个地方，有一根视觉神经管。”
黄锦华指着图片里某一个不太规则的区域说道，“眉骨的那次撞击，导致了外伤性的视觉神经管骨折，视觉神经管承担着传递视觉信号的功能，骨折的后果就是……失明。”
“什么？你的意思是顾生以后都看不见了？”
杨守诚有些头疼，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也可能毁了顾北整个职业生涯。
陈木胜同样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沉默半晌，问道：“只是左眼，还是两只眼睛都看不见？”
“两只眼睛。”
黄锦华面露可惜，但很快就说道，“不过还是有机会恢复，每个人的恢复能力不同，外伤性视觉神经管骨折自我修复的可能性在50，也就是说，还有一半的可能恢复，另一半，可能就……永久失明了。”
“可能恢复的话，要多久？”
“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甚至三四年，这个因人而异。”
秦海露缓缓消化这个消息，不死心地追问道：“德国、米国这些国家能治吗？北平呢？”
“这个，据我所知，视觉神经管骨折，目前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虽然说是骨折，但属于神经系统的一部分，在大脑动手术，风险太大，成功率也几乎为零。”
谁也没想到顾北在这样意气风发的年纪，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半的恢复可能性，是高是低，没有人清楚，二十年能够恢复同样在那50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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