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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杨终于笑了起来：“不是啦，您想多了。
听说本来就难伺候的。”
老板哼地一笑：“你听他瞎讲，把刚毕业的孩子当人的老板有几个？”
丹杨闻言不知怎么接话，老板抓了把米，将江米在盆里淘了淘，又把百合泡进水盆儿里，搓得干干净净，又翻了桂花糖出来，厚重苦涩的百合叶儿在夕阳里闪着金光。
“刚毕业的学生仔，”
老板慢条斯理道：“工作的时候留点儿心眼总是没错的，尤其是长得不错的小姑娘。”
丹杨一愣。
老板将锅架上小灶，哂道：“在外混终究不易，都是爹生娘养的孩子。”
那老板头顶毛发稀疏，仍是个看起来要抄金链子照脸抡的模样，丹杨却只觉得心里有点发暖，抓了抓头道：“也没有……没有这么糟糕，他人还是很好的。”
老板：“……？让助理跑到潮汕粥店买一个菜单上根本不存在的粥还叫不糟糕？翠花儿你可长点心吧。”
丹杨柔和地笑了起来，老板懒得废话，哼了一声，将砂锅盖儿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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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满城习习微风，流火一般驱走了秋老虎。
日薄西山，天穹犹如绽放的玫瑰花，横店里头草木随着风摇晃，丹杨付了出租车车费下了车，她怀里抱着装在纸袋里的粥，还有个醋溜萝卜条和麻油花生，全是那老板匀给她的。
丹杨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多了，那老板熬粥的时间长了些，路上还遇了个下班高峰。
她拨开了脖子上黏着的头发，看到了自己的微信消息，有一条来自周广平的，他给丹杨推了个名片，告诉她这是何川的正式助理。
“川哥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问他。”
周广平说。
丹杨将好友加了，但是何川的助理终究是在医院挂着水住着院，加了也没动静。
夜晚，山岚沿湖面拂来，湖中莲花飘来馥郁清香，有种十九世纪后半晚清昏黄的浪漫。
丹杨往下拉了下未读消息，有一条来自李适。
师姐道：“小胡杨，
去哪啦？吃饭了怎么都没影呢？给你抢了份儿饭。”
丹杨立即回复：“好的，我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到。”
李适：“……”
而另一条未读微信，来自她大学戏剧社的学弟。
学弟问：“杨杨学姐，剧组今天工作顺利吗？那个食堂的鱼香茄子改了个配方，又甜又辣，等你杀青了我带你去吃。”
丹杨笑了起来，在微信上问：“变甜了还是变辣了？”
学弟那头连半分钟都没用上，就秒回：“变甜了，特别好吃，学姐你来试试！”
丹杨爽快答应：“好。”
然后丹杨将手机一收，她深呼吸了一口傍晚的空气，抱着粥，踏着石砖和草，朝何川所在的剧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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