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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又道：&ldo;与我结契也不算什么坏事，只是你孤身一人混入叛军之中，我也不是时时都在身边，行事须得小心谨慎，别叫那仙界人发现了你。
&rdo;
宿云微问：&ldo;你的灵力还在那人之下么？&rdo;
&ldo;我不确定。
&rdo;
剑灵掌心的剑痕已然痊愈，那只手干干净净，又无比温暖，点燃的小簇灵流在指尖泛着幽亮的光：&ldo;我在凡尘中没有遇到过其他灵体，也不曾和仙道人正面对上，我也不知我的灵力究竟到了何等程度。
&rdo;
宿云微若有所思。
外头东池宴似是刚沐浴回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宿云微和剑灵都不再言语，他回到榻上合衣而眠，剑灵身形散去那一瞬东池宴便掀了帘子进来，声音带着初秋的冷意，问：&ldo;为何还不熄灯入睡？&rdo;
这时瞧着似乎又不是那么醉了。
宿云微没吭气，只是睁着眼睛望着他。
东池宴走到近前来，四目相对了片刻才道：&ldo;睡不着么？&rdo;
他的酒劲儿还没下去，话多了许多，自然自语了许久，一会儿说喝了酒容易兴奋是正常的，一会儿又说去找小厨房做醒酒汤，宿醉后许是会头疼。
宿云微见他转身要出去，忙拽了他的袖子：&ldo;我不喝了。
&rdo;
东池宴便站住了脚。
今夜无月，帐中较往日黑沉了许多，案上的油灯显得格外暗淡。
东池宴的身形高大，将烛光挡得一干二净，影子像是巨大的黑色羽翼一般将宿云微罩在其中。
他头一次看见这人眼底闪烁着跃动的光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带任何冰冷的漠视。
宿云微感到一丝不太自在，他动了动脖颈，正偏开视线，忽然听见东池宴喃喃喊他：&ldo;阿玉。
&rdo;
他声音太过微小，宿云微一时间没能听清他喊的究竟是谁。
东池宴已然弯下身来，这时他又清醒了些许，认出榻上的少年并非阿玉。
阿玉若还活着，也已经要比这少年大许多了。
&ldo;坠月。
&rdo;
东池宴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只是脑子里走马观花地晃过许多张面容，依稀有爹娘的，村中几个长辈的，还有阿玉的。
可是十余年过去，那些面容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只有面前的少年面貌犹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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