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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封楼邑，却见对方的面色也算不上好。
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错了话，鹿衔枝也不敢再说话了。
多说多错。
封楼邑稳下心神，浅笑道：“枝枝，让阿聿护送你回去。”
不是询问的口吻。
鹿衔枝看着他面上十足十温柔的笑意，很难想象方才那转瞬即逝的强势来自于他。
一刹恍如错觉。
她愣了片刻，不再推拒，欣然点头同意。
再看不来问题，她就是蠢蛋了。
鹿衔枝最终还是坐上了封府的马车。
封氏族向来阔绰，马车外部看起来与一般无异，但内部陈设雅致昂贵，十分温暖舒适。
鹿衔枝一人独坐在车厢内，辘辘声中，认真想着对策。
封楼聿是外男，自然不能与她同乘一车。
他骑在马背，与马车同行。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颠簸起来，鹿衔枝一个没坐稳栽倒在软毯中。
她稳住身体，掀开帘子往外望。
白茫茫一片，除了一抹碳素行道和几笔水墨枯木，小窗外的一方天地看起来荒芜如柳宗元笔下的江雪。
“你带本小姐去哪儿？”
鹿衔枝问。
暮宫位于首城正中，高阁寰宇，四通八达。
这里不可能会是去往暮宫的道路。
吱嘎——
马车停下来，车辙拉出一声嘶鸣。
封楼聿没有回应，空寂无人的外野更静几分，肆虐的风雪差点掩盖鹿衔枝的心跳声。
寒风灌进来，她没忍住打了颤颤。
“你要做什么？”
鹿衔枝又问，语气凝了几分。
他不回应，她觉得没意思。
鹿衔枝佝着腰站起身，刚要下马车去看情况，却见封楼聿用剑挑开门帘，站在门外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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