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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令。”
老师看见他来了，扯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
顾柏令坐下。
“你给你妈妈说今天学校摸查文理分科的事情了吗？”
他摇摇头。
老师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妈妈给老师打电话了，她特别关心你的文理分科情况……”
顾柏令微微摁下皱起的眉头，直接打断老师：“所以她想说什么？”
老师没想到顾柏令会打断她：“昂……你妈妈比较希望你能学理科，而且希望你能多回家看看她。”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老师被他吓了一跳。
“老师，我觉得文科就很好。”
“我知道你文理科都不错，但是还是以你们家庭商量结果为主，虽然你们才高一有些早，但这种事情是要尽早达成共识的。”
老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垂着眸，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老师看他低头思索样，再嘱咐了两句，就让他回教室了。
顾柏令没有回教室，他拿出藏好的手机，走到器材室，拨打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似乎对方早有预谋。
“来来。”
张曼的声音依旧轻柔。
“你给老师打电话了？”
他手指用力的握住手机，声音有些颤抖。
“对。”
她爽快的承认，然后顿了顿。
“来来，你过年躲我躲到东海市就算了，这件事你一定听妈妈的好吗？妈妈这是为了你好……”
听着张曼在另一头苦口婆心的话语，他闭上眼，又想起了那双在黑夜中紧盯着他猩红色的眼。
“什么为我好？！
你不出现就是为我好！”
他忍不住了，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对面安静了几秒，随后不以为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妈这是爱你……”
“不，你更爱你自己。”
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背脊微弯的靠在一边的墙上，眼眸止不住的颤抖。
张曼是心理医生，她最清楚如何让他愧疚心痛。
为什么，总在他窥探幸福的一角后再次拉他进入深渊？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明明最爱自己却口口声声把爱他挂在嘴边让他痛苦万分？
这场以爱为名的伤害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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