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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清净了后，二人又理了下账目，便商量着将府里的一应下人都辞退了，就是晓玲这般往常亲近的，木繁绘也是不忍多留，只多给她发了月钱便打发走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府内平静得很，也是该将“四太太”
接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原本打算今日出发。
既然内阁已经倒向了共和党，她接个人也容易得很。
可自打那日因顾闻先磕到了柱子，她的脑袋便总是一阵一阵泛着隐痛与晕眩。
今天又发作了起来。
正巧木繁绘有事外出，她便自个儿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一闭眼，却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沉沉忡忡难以醒来。
等她再睁开眼，却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木繁绘还没回来。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撑着头起身，却听见门“吱呀”
一声响，本该以为是木繁绘，心上的弦却蓦然自己动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头，没忍住笑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抱怨着，又叫她，“越州赤兰，大忙人。”
nbsp;nbsp;nbsp;nbsp;“不来怎么知道你将事情做得这样好？”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走到她的床前坐下，白衬衫外披了件深色大衣，除了不见那督政署的胸章，倒是和以前相差不大。
nbsp;nbsp;nbsp;nbsp;“头痛？”
她注意到了秦襄仪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放下手，不愿在她面前显得过分软弱，她说：“有一点。”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贴了贴，问道：“不像发烧。
这两天受凉了吗？”
nbsp;nbsp;nbsp;nbsp;“不是，是在打顾闻先的时候，”
秦襄仪严肃地向她解释，“不小心磕到了。
你不要总觉得我很虚弱。”
nbsp;nbsp;nbsp;nbsp;“好啊壮士，”
妫越州于是收回手，也笑着望向她，“延熙都告诉我了，你帮了不小的忙啊。”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却情绪有些起伏，她问：“你都做了多少事？还有多少瞒着我的？”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说：“那确实还不少——两个都是。”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瞪了她一眼，瞧见她一本正经伸出的两只手指，又忍不住笑了。
她别过头说：“这一回呢，你做了这些事情，辛不辛苦？”
nbsp;nbsp;nbsp;nbsp;“马上就不会辛苦了。”
妫越州以她惯常的笃定的口吻说。
nbsp;nbsp;nbsp;nbsp;秦襄仪却拉住了她的手，神情中很有些纠结，她踌躇地开口说：“其实，我……我做了好多的梦。”
nbsp;nbsp;nbsp;nbsp;在妫越州询问的神情中，她继续说：“好多都是差不多的梦，梦里的我好像总是在过重复的生活，读书、傢人、似乎还生过孩子……梦里我傢的人，大多数时候是顾闻先，有时候也会是其他人。
他们叫我某某太太，某某母亲……有些时候笑得开心，有些时候又很难过。
我好像过了很多很多种不同的生活，又似乎只是在过一种生活。
我觉得没有意思，也对自己……很失望。”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微微顿住，轻声问：“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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