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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先继续道，“魏秘书长，你方才说刘副司正在云青府，可是为了……督政署？”
nbsp;nbsp;nbsp;nbsp;“你是政宰最看重的学生，如今原委，他老人家自然要问个分明，”
魏秘书长不疾不徐地答道，抽了个椅子便在病床前不近不远地坐下了，“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警政司，非同小可。”
nbsp;nbsp;nbsp;nbsp;一说起警政司，顾闻先当即联想到钱复宽，紧接着便忆起宴他那日——真可谓奇耻大辱，他一握拳头，却疼得哆嗦，心中不免更恨。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
！
她就是为了启明学子一事故作文章！”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日我与钱兄交谈，他便提及此人兴许与密谋‘共和’一党暗有往来，势必要叫那群女学生供出幕后主使，顺道也能叫督政署出出血！
谁知……”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一直静静听着，等他语尽，才缓声道：“启明学子一案，已然拖了些时日。”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费力点了下头，说：“那群学生尚且不肯坦诚招供，一致咬死了只说在读书分享。
哪怕有人证，却并不足够。”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露出微笑，道：“我有所耳闻。
警政司费了很一番气力，可始终找不到那关键的物证——政宰对此很难满意。
云青府本该传唤钱复宽这个案子的主理人，可惜晚了一步。”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这时便以为猜到对方真正的来意，心下微定，开口道：“钱兄曾向我透露，已然有了眉目。
人证曾亲口说明当日她们同在一份‘契约书’之上签名，只是后来混乱间那东西不知被落在了何处。
牢里的学生经过搜身，自然是已确信没有，警政司从那集会地向附近排查，如今已有了确切线索！”
nbsp;nbsp;nbsp;nbsp;“原来如此，”
魏秘书长道，“线索，还是线索。”
nbsp;nbsp;nbsp;nbsp;她望着顾闻先，轻声继续说道：“顾司长与钱科长既然深有交情，不猜一猜，他能在督政署挨过几天？”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心中一凛，几度张嘴，最终才出声道：“钱兄不是个软骨头。”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却转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顾司长的妻子，似乎也在前日的冲突中与您分离了？”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愣了一下，才答道：“妫越州那厮狂悖无礼，无法无天，不仅擅闯我顾府家门捉人打人，还将我妻子也掳去！
我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
nbsp;nbsp;nbsp;nbsp;“‘掳’？”
魏秘书长回味着他话中的字眼，不免又是一笑，问道，“顾司长的妻子，秦氏襄仪，廷延书商秦家的女儿，也是首届启明女校的学子，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喉咙发紧，没料到这些年来被自己竭力隐去的妻子过往却在此时被彻底扒出，他问道：“魏秘书长这是何意？”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于是单刀直入，说道：“她与督政署妫越州是年少挚友，故人重逢，哪里称得上一个‘掳’字？若说一句‘思之如狂’，那才恰当啊。”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是想说我妻子和妫越州暗有牵连？”
顾闻先没忍住拔高声音，“还是暗指我顾某人行事不清不白？我对老师、对内阁之心青天可鉴！”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依旧神态沉稳，静静瞧着顾闻先。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定了定神，又继续道：“倘若阁下查得到我妻子的身份，便也该知道我们夫妻这些年来并不亲近。”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这时倒点了下头，赞同道：“亲近的话，该是不会再娶这么些个小夫人——不过，也说不准。”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情绪激动，身上愈发疼痛，他沉声道：“如果政宰与内阁不相信我，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
nbsp;nbsp;nbsp;nbsp;“顾司长何必如此心急？”
魏秘书长说道，“我前面说过了，小刘——他现在正在云青府。”
nbsp;nbsp;nbsp;nbsp;顾闻先浑身一震，顾不得身上绷带石膏，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他失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为了这件事，我尚且受伤至此，内阁要免我的职？！”
nbsp;nbsp;nbsp;nbsp;魏秘书长冷眼瞧着他险些跌到床下，便缓缓起身，以与刚进来时别无二致的语气开口道：“顾司长伤得重，政宰自然关心。”
nbsp;nbsp;nbsp;nbsp;“——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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